云啸看着一片狼藉的海面,痛苦的闭上了眼睛。,ww∧w.23●wx.co︾m现在唯有希望自己的兵少伤亡一些,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在自己眼前消失。云啸不想擎受这种伤痛,历经大战的云啸以为自己已经心如铁石。但看到属下们如此的狼狈,仍然心如刀绞。
烟火熏得漆黑的战船被拖回了对马,小艇不断的将那些受伤的军卒运到沙滩上。这里没有房屋,只有简易的帐篷。血腥味儿招来了无数的蚊虫,围着人嗡嗡直叫。
“组织船,将伤员尽快送回大王城。在这里只能加重他们的伤亡,所有的伤口都要用盐水洗过。不管多疼都得洗!”云啸冷着脸命令张念一。
“可若是想运这么多人走,那必定得动用战舰。可……”
“先抢运伤员,其他的都押后。”伤病们不断的呻吟声让云啸心乱如麻,都是跟随自己多年的老兵。看着他们受苦,云啸心中满是不忍。尽快运到大王城,能救一个算一个。希望自己回去的时候,还可以见到这些熟悉的面孔。
蛮牛身上的铠甲已经成了黑色,无数的蚊蝇爬在上面。密密麻麻的好像铠甲能吃,仆役们驱赶走了蚊蝇。用水清洗着蛮牛的铠甲,殷虹的血水“哗哗”落下,看着就让人揪心。一连洗了十几盆水还是殷红一片,这得是多么惨烈的一战。
戴宇被人抬了过来,他的胳膊被打折。鳞甲毕竟不同于全身板甲,被群殴的时候难免有防护不到的地方。要命的是脑袋上挨的那一棒子。头盔凹进去好大一块。若不是头盔结实,怕脑袋都会被砸碎。
荆楚第一剑客不停的呕吐,灌下去的水也呕了出来。云啸知道,这是脑震荡的后遗症。没个几天怕是好不了。
“将老戴也送回大王城吧,好好休养。”云啸一摆手,让担架走过去。
“侯爷!”戴宇挣扎着坐起来。
“侯爷,别送我走。兄弟们死的惨烈,我要给他们报仇。”戴宇的手死死的抓住云啸的袍子,眼睛里露出悲怆的神色。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好好的养好了身子再回来打过。倭人的顽强你也眼见。这场仗并不好打。不是三两个月就能结束的。心放到肚子里仗有你打的。”
云啸试图安慰这个受到了极大打击的属下,可戴宇似乎并不领情。
“侯爷,这场仗是我指挥不利。您怎么罚我都成,可就是别将我送回去。我要亲手宰了那个王八蛋。”戴宇好像又看见了那个金甲倭将。抓着云啸袍子的手攥得更紧了。
“可你的伤……”云啸看着戴宇的胳膊踌躇道。脑震荡休息几天或许就无碍。可骨折不会几天就好。
“没事。只要右胳膊没事便还能拿起起刀。”
“那你便留下吧,不过这几天要好好的休息。你头上的伤虽然不重,但不好好治也会做下病痛。”
大战伊始便损失大将。好绝对不是好兆头。让戴宇留下也好,留在自己的身边至少也能跟自己好好说说这一仗究竟是怎么打的。装备了火药弩的军队,居然被一群拿着青铜兵器的人打成这个样子。
虽然云啸想到了这次会有一些意外,但绝对没有想到第一次交战居然会打成这个样子。
战损的结果报了上来,战舰沉没九艘。还有六艘基本上失去航行能力需要拖回到即墨船坞里修理。
人员伤亡更是惨重,单单侍卫长便阵亡二十名之多。侍卫更是阵亡六百多人,伤者是阵亡数字的两倍。按照这份战损,此次参战的侍卫几乎人人带伤。
尤其是戴宇的坐舟上,侍卫长便阵亡了四名。连带戴宇在内,几乎全部伤亡。云啸真不明白,难道公元前的倭人就这样狠辣敢战?
齐铁的伤比较奇特,他居然是因为甲板上的血太多。湿滑之下崴了脚,一瘸一拐的下了小艇。由人搀扶着坐进了帐篷里,对于这样的伤他自己也是哭笑不得。
“你小子走运,居然只受了这么轻的伤。给你一瓶蒸酒,让你手下用火点燃蘸着洒些在腿上揉搓。只要揉散了淤血,有个三五天也就好了。”医馆看了齐铁的伤,丢给他一瓶蒸酒便走了。今天的伤员特别的多,他没有经历照顾这样一位轻伤员。
“这便是齐铁,我受伤之后便是他负责指挥。”戴宇架着胳膊跟在云啸的身后查看伤病,见到捧着蒸酒发愣的齐铁便指着他对云啸说道。
“你叫齐铁这次干得不错,受了什么伤?”云啸见他坐在条凳上,怀里还捧着一壶蒸酒。怀疑的看了看,不知道他伤在哪里。
“回侯爷的话,甲板上血太多有个坑没留意脚崴了。”齐铁下意思的站起身,可是脚踝传来的剧痛使得他只能单脚沾着。
“坐,坐着说。你这伤倒是奇了,我可还头一次听说打了这么惨烈的仗,最后居然因为崴了脚来到这里。用这酒好好揉搓揉搓,淤血散了三五天便可复原如初。不过这酒是让你疗伤的,可不准偷喝。一会儿,来我帐里禀报一下你是怎么指挥的。”
云啸拍了拍齐铁的肩膀,拿着他怀中的蒸酒打趣,眼神里满是欣赏。能够临大难勇于承担责任,担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