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大刀抹过了尚显稚嫩的脖子,一腔热血冲天而起。年轻的头颅飞出好远,年轻的脸上带着无限的不甘。惨叫声此起彼伏,匈奴人疯狂的杀戮着被俘的羽林。这些天来的憋闷都在羽林喷涌的鲜血中得到释放,杀,杀死这些稚嫩的雏鸡。为了这些天来死去的弟兄。
一颗颗年轻的头颅被砍下,被敲碎。红色的翎羽无助的在山风中摇曳,好像那些飘零在山间的游魂。他们还那样年轻,破碎的头骨白得好像白瓷。今夜是一个杀戮的夜晚,下玄月静静的看着地上发生的一切。千百年来它已经习惯了这个世界的罪恶,小小的杀戮已经不能让它动容。
中行悦登上山岗的时候,侍卫长的刀锋正划过最后一名被俘羽林的脖子。遍地都是穿着红色铠甲的尸体,起风了凄厉的山风在山谷中游荡。那声音好似游魂在哭泣。
“你……”中行悦颤抖的手指指着侍卫长说不出话来,这些可都是战俘,从他们的嘴里可以得到很多东西。
侍卫长咧嘴笑笑,带血的大手抹了一把鼻子。在日内瓦公约还没有诞生的年代,优待俘虏这一说根本就是屁话。这帮子粗人从来不搞什么说服教育,“咔嚓”一下是多么的痛快。大汉皇帝的亲兵,不是总有机会能砍这样的头颅。
无奈的中行悦放下了颤抖的手指,人已经身首分离。再想让他们说话是绝无可能,为了一些死人得罪这个大单于的绝对心腹有些不值。算了,情报没了就没了反正今天晚上已经立下了大功。
大单于艰难的登上了山岗,吹起的山风让人感觉有些冷。空寂的山谷中不断传出山风的呜呜声,悬崖下是密密麻麻等待上山的匈奴战士。
逃出升天的感觉真好,大单于猛吸了一口清凉的山风。笑着对中行悦说道:“今天晚上你居首功。赏你一千只羊。”
“谢过大单于。”中行悦以手抚胸,向君臣单于施礼谢过。明智的没有说侍卫长残杀战俘,使得他没有问到口供一事。
胡羌王是最后一个上来的。有些老迈的他脸色很不好看。大匈奴勇士,居然要靠一个汉人的奴隶脱困。不得不说这对他的骄傲是一种打击。不过形势比人强。人家出的主意,还真让大军脱困。虽然损失了许多的辎重,不过好在大部分人都全须全影的逃出来。可惜了自己那几千弟兄。
“都上来来,说说看。下一步咱们怎么办?”
军臣单于连番遭受打击,做事开始瞻前顾后起来。
“大单于,咱们已经击破了他们的包围圈。现在正是从后面袭杀的时候,请大单于下令我带人去宰了这帮狗娘养的。”
左大都尉首先发言,他的手下也伤亡惨重。巨大的伤亡让他的心里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嗯。左大都尉说得对。这个时候就应该挥军掩杀,那些汉人绝对不是我们的对手。”
胡羌王居然再一次和左大都尉站在了同一战线上。
“中行悦,你怎么说?”因为今天晚上的事情,军臣单于觉得这个汉人很高明,甚至有些了不起。
“挥军掩杀恐怕已经晚了,大单于你听。”
空寂的山谷除了呜呜的山风声之外,一声声二踢脚的爆炸声远远的传了过来。霸道开散的声音非常明晰。
“汉人用声传讯,比我们要快上很多。即便我们现在出发,也不一定能抓到敌人。况且,这山高路险月色又不甚明朗。说不定又会在哪里遭受汉军的伏击。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左大都尉和胡羌王想反驳,却说不出话来。的确,这些天来汉军的伏击真的把他们打怕了。那些神出鬼没的家伙好像幽灵一样。尤其是穿着黑甲的那些骑兵。他们还真不敢冒着被伏击的危险追击。
见匈奴贵族们虽然脸上都不服气,可没一个吭声的。中行悦继续说道:“大单于,咱们击破这股汉军的可能性已经很小。我大军连番失利,损失颇大。若是再强行东进,可能还会遇见这样的陷阱。
不若我们西返,一路抢掠西域各国。他们的城墙可没有张掖那么高大,兵将也没有东胡顽强,只是没有张掖富庶罢了。我们多抢几国也就是了,然后我们可以按照原定是计划从西面返回草原。”
军臣单于仔细的思考中行悦的意见。由于火牛阵的出现使得匈奴人行军的时间缩短了很多。每天扎营都要挖那种该死的壕沟,这样下去走到武威还不知道要多久。
即便是到了。丢失了大量的辎重。对面十万汉军,打得赢还好若是拖在那里。对自己可是大大的不利。中行悦的意见是对的。西域三十六国,他们可没有张掖那么坚固,虽然都不怎么富庶可是加起来还是十分可观的。
“全军回师,与右贤王汇合。咱们去抢劫大月氏。”
早在军臣单于的父亲,老上单于时匈奴人就曾经抢掠过大月氏。还成功的抢夺了他们的牧场,使得月氏人被迫搬迁,还分裂成大月氏和小月氏。这次兵锋直指他们应该胜算很大,看来今后要有好长的一段时间不能去汉地抢掠了。汉军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这就是麻杆打狼两头怕的结果,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