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王冻得直打哆嗦,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要袭击自己的部落。钟羌部落是附近羌族中较大的部落,足足有近三万的部众。究竟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力量集结起这样庞大的兵力袭击自己。
山顶的情况很糟糕,数万部众挤在山顶挤成了一个坨坨。好多地方挤得转个身都难,不过这样也好毕竟靠在一起暖和些。
居高临下,羌王看见东西两侧的山上火把多的向天上的繁星。而山脚下围困他们的人却好像只有数千人的样子。为什么那么多的兵不来围攻自己?
孩子的哭声让他有些心烦,强壮的战士把守着上山的路口。后山是个大雪窝子,已经有人被挤得掉了下去。吭都没吭一声就不见了,雪壳子冻得不硬上面还劲不住人,下面的雪很松软。人掉下去就会被塌陷的雪活埋。
云啸吃着肥美的羊肉,命令那个黑不溜秋的女人穿上衣服。
“你叫什么名字?”
“雍熙。”
桑坤会说两句羌话,云啸说一句他就翻译一句。
“你上山去告诉羌王,下来投降。不然将他们活活的困死在山上,让他们冻死饿死。这么冷的天,你们的人什么都没有带是不可能在雪山生存下来。这一点你们比我清楚,想你的族人活命就按照我的话做。”
云啸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雍熙大大的眼睛看着云啸,忽然结结巴巴的说了一句。
“你是汉人?”
看来这姑娘有些见识,居然听得出来自己说的是汉话。
“我是什么人与你无关,去吧说服羌王让你的族人活下来。”
雍熙还想说些什么,被苍鹰拎小鸡一样的拎了出去。
“侯爷,我桑坤真是服了。四千人能撵得几万人满山跑。我桑坤打了一辈子仗,还真没有这么痛快过。咱们的人居然连一个受伤的都没有。”
桑坤对云啸的指挥艺术大为敬佩,一连串的恭维话不打喯的就扔了出来。
“人的刀剑再锋利也比不得大自然。强大的自然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善于利用自然的力量才是取胜之道,我们汉人有句话天时、地利、人和得之可胜。”
云啸一边喝着蒸酒。一边跟家将们传授后世听来的兵法。他万万没有想到,只是听了自己的一次讲座,日后的桑坤便成为了西域第一猛将。
羌王坚持不了多久,他和云啸清楚这一点。当太阳升起的时候,羌王投降了。黎明前的黑暗是最冷的时候,他受不了族人发出的惨嚎。
雍熙带来了偷袭者让他投降的消息,而且羌王也知道了偷袭自己的是汉人。那些温和的人不会将自己怎样。羌王天真的想着。
所有的羌人都扔下了手中的武器,云啸吩咐将青壮羌人都绑缚起来。命令老人和孩子开始收拾家什。
“侯爷。您这是?”
桑坤有些不解,按照东胡人的习惯。这种情况就应该干掉那些男人,抢走年轻的女人还有牛羊了事。何必这么麻烦,近万人绑起来很麻烦需要很多绳子。
“王后需要很多人种一种叫做棉花的东西。这些羌人就是最好的劳力,这些牛羊就是我的货款,告诉王后,在下一个冬天之前将我需要的战马送来。你不用送我们回汉境,押着这些人回张掖。你们的王后会奖赏你。”
云啸看着黑压压的人群,苍虎正在挑拣身材强壮者。这些身体强壮的家伙还是由云家看管比较好。张掖需要温顺的绵羊,不需要长出犄角的公羊。看起来云家的矿上又要多出一些身体强壮的苦力。
东胡的将士被巨大的喜悦冲击着。他们从来没有用这么微小的代价换取如此辉煌的胜利。羌人虽然原始,但每个部落都有悍勇的战士。而且羌人还会几个部落共同组织起部落联盟,往年只要东胡人攻击一个部落那就是捅了马蜂窝。
每次东胡人都在羌人四面八方的攻击当中只能退走。从来没有向这样连窝端的记录。
“告诉苍虎。捡最强壮的挑出一千人就可以了。东胡也需要一些壮劳力,种棉花可是一件苦差事,劳力少了可不行。”
桑坤带着黑压压的一群羌人,赶着数不清的牛羊走了。云啸也带着包括羌王在内的一千名强壮的羌人离开了这座山谷。
远处的山峰上,两名身穿厚重裘皮的女子看着两支队伍的离开。
“姐姐,那些人怎么分开了。”
“穿黑色盔甲的是汉人,那些穿着皮甲的是东胡人。看起来汉人和东胡人联合起来,必须尽快将这个消息告诉首领。”
“可是他们打的都是汉人的旗帜啊?我认得那种方块字,汉家的商人使用的就是这样的文字。”
“笨蛋。用汉字的未必就是汉人。你跟着那队汉人,我去通知首领。”
雍熙小心的擦拭羌王伤口流出的血。两根铁环无情得穿过了他的琵琶骨。身后的羌人汉子每二十人被绳子绑成了一串,拖曳着跟着队伍行走。只要稍微走得慢些就会有皮鞭无情的抽打在他们身上。
苍虎与苍鹰恨羌人,他们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