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奴婢原本是要侍候三小姐用药的,可她一直推揉着不肯用,奴婢没办法,又正好见到表小姐回来了,便请表小姐帮忙,奴婢就到厨房里吩咐之前大夫说过的药膳。”
“这就是说你走之前是表小姐在屋里了?”
“是,奴婢不敢欺瞒太夫人,奴婢走之前的的确确是看着表小姐进了三小姐的房门才离开的。”
“去把梅家表小姐请过来!”太夫人大声吩咐。
一会儿便有婆子领命去寻梅芳柔了。
楚明慧怔怔地望着哭得肝肠寸断的夏氏,又看看躺在床上面无血色、一动不动的慕淑颖,心中一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慕淑颖就这样死了?
又过了半柱香时间,去寻梅芳柔的婆子尚未回来复命,屋外又进来的一个婆子。
“太夫人,梅家表小姐带着包袱偷偷从西角门那边而去,守门的婆子拦住她,她便说是得了家人的来信,欲返家,夫人也同意了的,守门的王大婶着人来问问,应不应该放她离去?”
太夫人一愣,狐疑地打量了一下扑在慕淑颖身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夏氏,便问一直站在夏氏身边的绿屏,“你家主子可曾说过让她一个人回去的事?”
绿屏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朝她福了福,“并不曾!”
太夫人思量了一下,一个荒唐的想法突然从她脑中冒出来,她不由打了个冷颤,沉声吩咐,“替我截住梅家表小姐,将她带到这里来!记住,不管她是否愿意,就算是绑,也要将她绑过来!”
楚明慧心中一跳,也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
梅芳柔最终还是被几个婆子架着过来了,她拼命挣扎,可又哪里抵得过孔武有力的婆子,眼看慕淑颖的房间越来越近,她心中的恐惧便越来越强烈。
“放开我,你们快放开我!”她绝望地尖叫,可任她再怎么挣扎,也最终被婆子们架到了太夫人面前。
“梅小姐,有几句话老身想问问你。”太夫人望着她撕扯得有些凌乱的衣服、鬓发,双眼幽深。
梅芳柔极力按下心中惊惧,死死抑住不停颤抖的双脚,“太夫人有话便问,又何需如此劳师动众,阿柔出身虽及不上国公府,但好歹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府上如此待客,实在是闻所未闻!”
太夫人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她僵直的身子,然后淡淡地道,“这倒是老身失礼了!只是,方才三丫头身边的婢女秋霜说她去厨房之前曾请你劝劝三丫头用药,不知是否有这回事?”
梅芳柔整颗心急速乱跳,几滴冷汗从她额角流了下来,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道,“是,是有这回事,我,我本欲劝表妹用药的,可进来时却发觉她躺在床上,我想着她大概是睡着了,也不敢打扰便离开了,实不知她却是已经去世了。”
“梅小姐从何处得知三侄女是躺在床上离世的?”乔氏突然出声。
梅芳柔吓了一跳,心中暗叫不好,慌忙道,“我,我也是在姨母处听到婢女回禀的。”
“放屁!丫头们何时说过阿颖是躺在床上去的!”夏氏突然跳出来,咬牙切齿地死死瞪着梅芳柔。
她原本痛哭女儿的逝去,可太夫人命人将梅芳柔强架过来的阵势实在太大了,她也不得不收敛了哭声,待听到太夫人及乔氏问出那些话时,夏氏心中也是一阵惶恐,直到听到梅芳柔最后那句话……
“你说,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害了我的女儿?是不是?!”夏氏双眼腥红,一步一步逼近梅芳柔。
梅芳柔被她逼得步步后退,“不,不是我,不是我捂死她的!”
“你又怎知她是被捂死的?”夏氏难得的聪明了一回,直接抓住了她话中的漏洞。
“我我,我也是猜的,猜的!”梅芳柔开始方寸大乱。
“猜的?你怎的不猜她是被毒药毒死、被刀刺死?”夏氏恶狠狠地瞪着她,眼中是一片滔天的恨意。
“我,我我……”梅芳柔结结巴巴的不知如何反驳。
太夫人冷冷地观察了片刻,才出声道,“梅小姐既然不愿意说,那便请官府出马吧,老身的孙女死得不明不白,如若不能替她讨个公道,他日九泉之下老身又有何面目见她!”
“不不不,不要,不要官府,不要!”梅芳柔惊惧更甚。
“三妹,就是你杀的!是你,活生生捂死了她!她从小与你亲近,待你比亲姐妹还要好,你竟然也下得去手?”一个沉痛的男声从门外响起。
梅芳柔下意识地朝门外望去,见慕锦毅正森然地盯着她,她张口结舌。
“她对你的好,远远将血缘至亲的姐妹们抛到了后头,如今她又是那般模样,你到底是何等恶毒心肠,怎做得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来!”慕锦毅杀意顿现,一步步朝她走过去。
“她对我好?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把我当丫头一般使唤,动不动就呼呼喝喝,甚至大声吼着让我滚!这便是她对我的好?”慕锦毅的声声质问、步步紧逼,让她心头的怨恨又冒了出来。
“心情好时便扔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