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的模样也不禁暗暗松口气,虽知今日下药的内情迟早楚明慧会知道,但能拖一日便是一日吧,现在的他实在抹不开脸将母亲做的这种蠢事告诉她。
梅芳柔自爬床不成,反被慕锦毅一脚踢晕之后,胸口处便是一阵一阵痛楚,她知道大概是伤着骨头了,只是伤在那等地方她也不好意思让大夫看,只得偷偷让婢女替她寻些药酒来。
夏氏被慕锦毅明言要求她将梅芳柔送走后,便命人仔细打点了行李,再亲自到了梅芳柔所处的房中,将送她返家的意思告诉了梅芳柔。
梅芳柔脸色惨白,她这次被踹了一脚,心中也不敢再妄想了,虽然她不是很清楚为什么表哥会如此厌恶她,但想着或许能攀着夏氏再寻一门好亲事,也总比回家不知被父亲许配给什么歪瓜劣枣的好。
如今夏氏明言说要将她送回家中,她只觉脑中一片空白,若是又这样被遣送回家,继母还不将她往死里折腾?
她顾不得胸口处的伤,‘扑通’一下跪在夏氏面前,哭着求她收留自己。
可夏氏这次却像铁了心一般,无论梅芳柔怎么恳求也不松口,只让她好生收拾一番,待过几日便安排人护送她返家。
梅芳柔泪眼朦朦地望着她决绝的背影,心中升起一丝怨气,姨母不是总是说最疼爱自己的吗?又怎能在如今这种情况下将她送走!
她早就没有退路了,又怎能就这么被遣送回去?
想到这里,她追着夏氏跑了出去,死死扯着夏氏的衣袖哀求。
夏氏虽心有不忍,但却知道事到如今,外甥女也是留不得了,只得狠下心来用力拉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自己那般恳求她了,她都仍然这么狠心,还说什么对自己好!身后的梅芳柔怨恨地盯着她逐渐远去的身影,片刻之后,才走到一旁的小角落里悲悲切切地抽泣不止。
“唉,表姑娘快别哭了,这哭得真真让人听了都不忍。”正悲戚间,便听一个带着怜惜的轻柔女声从她身后响起。
她抬起头泪眼汪汪地朝来人望去,见是姨丈慕国公的妾室,人称清姨娘的,便又低下头继续抽泣。
清姨娘在她身前蹲了下来,亲手替她拭去泪水,“可怜见的,怎的就哭成这般模样呢?夫人也太狠心了些,这样一个如花似玉、娇娇柔柔的姑娘家,怎的就……”
梅芳柔听她这般说,心中越发觉得委屈,夏氏方才的决绝实在是让她无法接受。
清姨娘见她委委屈屈的模样,又柔声道,“表姑娘的伤心,婢妾也是心有体会的,毕竟,没有希望,又哪会有失望。说起来夫人也是有不对之处的,往些年若不是……”
叹息一声又道,“若是表姑娘一直在家中长大,说不得如今也早早出嫁了,以姑娘的容貌,想嫁个什么样的富贵人家不成?也不用如现在这般,这般被下面子。”
梅芳柔只觉得这番话切切实实说到她心坎上了。若不是姨母之前总是向她暗示要将她许配给表哥,她又怎会一心一意想着嫁到慕国公府来当世子夫人?若不是她之前又许了自己会让表哥纳自己为妾,她又怎么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那药又不是她下的,如今事情败露了便将所有的过错推到自己头上,这凭什么啊!
她越想越恨,神情越是阴狠。
若是她不曾到过慕国公府,而是一直老老实实地呆在家中,继母就算再不待见自己,也不敢明目张胆地作践自己,凭父亲那贪图富贵的本性,再加上她的容貌,稍稍施些手段,她就不信找不到好人家嫁了,又何需像如今这般被人扫地出门。
清姨娘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她越握越紧的拳头,又装作不经意地道,“三小姐性子一向不怎么好,与出嫁了的大小姐、未嫁的二小姐及四小姐都相处不好,说起来自表姑娘来了府上之后,三小姐倒是多了个相处得来的好姐妹。”
梅芳柔心中又是一阵恼怒,慕淑颖刁蛮任性,行事霸道,毫不在乎别人的感受,她这些年也没少受她的小姐脾气,如今想想,说不定姨母将自己接来便是陪她宝贝女儿玩耍的!什么世子夫人,说不定是哐她作慕淑颖玩伴的!
人的心理大概便是这样,只要存了一点怀疑,再看对方便是怎么看都是觉得对方是不怀好意,梅芳柔如今正是陷入到这样的怪圈当中。夏氏这些年对她的好,如今便被她以各种理由推翻了。不只如此,她甚至还觉得是夏氏害得她如今这般落泊。
清姨娘挑拨了几句,见达到自己的目的了,也不欲久留,装模作样的又安慰了她几句便告辞走人了。
梅芳柔坐了一会,又仔细擦擦脸上的泪水,再整整衣裙,便捂着又隐隐发痛的胸口往自己房里去。
还未到房门前,便见慕淑颖身边的婢女走过来朝她道,“表小姐,三小姐又不肯吃药了,秋琴姐姐去了太夫人处,你去劝劝三小姐吧!”
梅芳柔暗恨,这算什么?果真是将自己当作是慕淑颖的玩伴?如今连个下人也敢命令自己做事?
“三小姐便交给你了,奴婢还要到厨房里吩咐一下明日三小姐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