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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那些恩爱甜蜜如走马灯一般不停在他脑中闪现,一幕又一幕,曾经有多幸福,如今就有多绝望!这一生,或许他就只能抱着前世那些美好的回忆在无尽的悔恨中度过这漫长的岁月。
如今想想,当初那些为聘娶明慧所作的谋算是多么的可笑,难怪她每次见自己都是一脸不耐,亏自己自负聪明,却屡屡自欺欺人,从不敢深究对方态度所蕴含的深意,仍一意孤行上窜下跳,做尽了让她厌烦不已之事。
寂静的树林中偶尔响起一阵虫鸣声,阵阵清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似是为他奏着一曲关于求而无门,爱而不得的悲伤乐曲。
慕维靠坐在榻边,左手肘撑在大腿上,手掌托着一点一点的脑袋在打着瞌睡。
“吱呀!”的一声开门声彻底把他惊醒了,顺着响声望去,见原本应该在屋里睡觉的主子居然浑身湿淋淋的从门外走进来。
慕维以为自己看错了,使劲揉揉眼睛,再定睛一看,见来人果然是他的主子慕锦毅。
“世子爷,你怎的从外头回来了?”顾不得其他,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连忙迎上前。
慕锦毅也不搭理他,直直往耳房里去。
“世子爷,里面没热水,奴才让人给你烧些热水来?”慕维急道。虽说如今天气不算冷,但夜晚气温比白日里还是要低上许多的,这时辰用冷水的话说不定会惹出病来。
“不必了!”慕锦毅从里面应了一句,接着便听里头传来“唰”的一下冲水声。
慕维急得直跺脚,“哎呀,这怎么行,万一有个好歹,太夫人还不剥了奴才的皮!”
正着急间,又听里面传来几声‘唰唰唰’的冲水声。
慕维也顾不得其他了,直接往耳房里冲进去。
一进去便见慕锦毅手里拿着个木勺子,勺子里装满了水,正举到头顶上。
慕维阻止不及,眼睁睁又见他右手微动,勺子里的水便‘唰’的一声从头往下冲了下来。
“世子爷,不要再冲了,当心着凉,您就算是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太夫人与国公爷想想,若您有个好歹,他们可怎么办啊!”慕维急忙上前死死抱着他的右手,生怕他又是舀起一勺冷水冲下去。
慕锦毅也不在意,任由他夺去手中的木勺,“替我更衣吧!”
慕维见他不再像不要命一样使劲冲冷水,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奴才命人给您做碗姜汤……”话音未落,便见主子理也不理他往外走去。
慕维急得又跺了几下脚,“哎哟,这到底闹的是哪一出啊!”
生怕对方又做出什么不顾身子的事来,只好快步跟上去。
进到里间便见慕锦毅正坐在榻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绞着头发。
“世子爷,还是先更衣吧,当心着凉!”慕维翻出干净的衣服,双手捧到他面前,低声说道。
“嗯!”慕锦毅轻轻应了声,任由慕维上前替他更衣。
好不容易将异样的主子服侍躺下了,慕维才彻底松了口气。片刻又像想起什么,使劲一拍脑袋,“哎呀,忘了让人准备姜汤!”
转身看了看睡下了的主子,叹口气,“还是算了吧,这会吵醒他又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来!”
次日到了慕锦毅起床的时辰,慕维在外间唤了好几声都不见里面有响动,便不由得有些急了,提高音量又朝着里头喊了一声,“世子爷,该起了!”
静静待了小半晌,隐隐听到里面传来细细的一声,“嗯!”接着便又没声音了。
慕维又耐着性子等了一会,见里面还是没有响动,只好边往里面走去边轻声喊着,“世子爷,奴才进来了……”
进得里面,见床前挂着的帷幔与昨晚一般无二的,里面的人却仍旧好好的躺着。
“世子爷?”慕维试探着又唤了声,见里面的人没有任何反应,心中不由一突,几个箭步上前一把掀开帷幔,见里面躺着的慕锦毅满脸通红。
慕维有些惊慌地伸手探探他的额头,“哇!”触手处一阵灼热感。
“世子邪风入体,待用过药,再歇息一段时日便无大碍了,只是这段时间一定要注意休养,千万不能再劳累,老夫瞧着他有点心神俱伤的模样,想是平日里耗费心神过多所致。”老大夫边整理药箱,边对着太夫人道。
“多谢先生!”
“太夫人不必客气!”
老大夫又仔细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便带着医童告辞了。
“你是怎么伺候世子的,怎的好好的会着了凉?”太夫人怒瞪着慕维,厉声质问。
慕维吓得“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太夫人饶命,都是奴才伺候不周,才,才……”
“拉下去打五十板子,让他长点记性!若再有下次,直接轰出府去!”
慕维也不敢求情,“咚咚咚”地叩了几个响头,便要随着上前欲架着他往外走的仆人出去受罚。
“太夫人,世子醒了,说让慕维去伺候呢!”从里面出来的青衣婢女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