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清涧寺和贵写的童话故事回家后,泽越止只用了十五分钟就将整本书看完了。
本来书就不厚,再加上中间还有不少原作者自己亲自动手的插画,这么薄薄的一本书,十三篇童话一溜看完,以泽越止的看书速度来讲,根本用不了五分钟。
她会画上十五分钟看这本童话故事,只是在和丘比胡扯这张插画是谁画的罢了。
虽然原作和绘图这两个位置后头写着的都是清涧寺和贵的名字,插画的风格看上去也挺相似的,但是泽越止总觉得这不会仅仅是他一个人完成的画作。
丘比和她扯了一会儿“嗯,说不定会是国贵画的”,“哦,也许会是道贵的手笔”,“看上去可能会是鞠子的成果呢”这些乱七八糟的句子后,泽越止终于放弃了和丘比继续讨论这些问题的想法。
也不知道为什么,丘比明明什么事情上头都能有问必答,可是在清涧寺的问题上却用上了各种不严谨的修饰词。
“你不是科学侧的吗?精确度呢?”
“海森堡测不准原理。”
丘比歪着头冲着泽越止一笑,在后者忍不住想要抓它的尾巴时,却向前跑去,灵巧的四肢落在沙发的靠背上,与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它的动作比猫更轻盈。
“切。”
将手上的童话书放下后,仍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是泽越止。”
“泽越君,我是千之川。”
“班长……怎么了?”
“我来通知你,学校的修学旅行地点已经定下来了。”
还没听完,泽越止就不假思索道:“不去。”
“去京都哦,不用出国呢。”
“我晕所有的交通工具。”
电话那端的千之川利家听到这个说法,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这个说法太差劲了,换个稍微好一点的吧。”
“懒得想啊。”
“明明是那么聪明,却懒得想吗?”
“这和聪明没有关系吧。况且,”泽越止只要一想到京都就觉得没意思,“我只要在东京待着就好了。”
“旅费全免哦,年级第一学校还会给十万元的奖金。”
“才十万?”想想以前学校发奖金都是百万一发,区区十万已经没办法满足泽越止被养叼得胃口了,“我们学校那么贫穷了吗?”
“没办法啊。”千之川利家倒是一派从容的安抚着兴致缺缺的泽越止,“最近要换届了嘛,我们学校不要撞在枪口上,想要巧立名目的发钱也是不容易的。”
“说实话,”泽越止眨了眨眼睛,“这钱莫非是学校为了让我去参加修学旅行才给的零用钱?”
感觉上,就像是找社会上的大叔援|交的高中女生,才会使用的那个“零用钱”的念法。
“不,”千之川利家倒是斩钉截铁的否决了泽越止的“愚蠢猜想”,“这是学校奖励年级第一的月终奖金。”
啊,果然是“零用钱”。
泽越止又和班长东拉西扯了两句话,而后才道别挂了电话。
等挂上电话,她看了一眼丘比。这只粉白色的兔猫正在原地绕着圈,追着自己的尾巴。
这蠢得简直……一点也不萌。
尤其是在知道这个可爱的外表下面,藏着的是怎样一副内里——就会觉得世界的恶意也不过如此。
另外一面,千之川利家挂掉了电话后,扯了扯自己领口的领带,然后冷笑了一声,转过身去。
“那么,那家伙说了吗?”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女士西服,但并非穿女士西装的裙子,反而是爽利的裤装。
“少主。”
一旁身穿黑色西服的中年男人低下了头。
“那个小鬼死活都不承认和戒之手的关系,况且……”
“我知道。”
千之川利家点了点头,将脖子上的领带一把扯了下来。
她的父亲在她年幼时死于暗杀,她被祖父当做男孩子养大。
当然了,之前留长的头发也是作为青春期的小小反抗罢了。
现在年纪稍长,就会发现还是男人的身份更加好用。正如现在的千川组的组长之前所说的那样,小孩子的叛逆等年纪上去了就会消失了——所以她才会干脆的剪掉了头发。
“那么,让我去见见他吧。”
“不行!”
中年男人向着千之川利家深深的低下头。
“少主,那个少年能够听到别人的心声,这太危险了!”
千之川利家反问了一句:“我怎么能一个人躲在安全的地方呢?”
而后,她向着客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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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强硬的手段将你带过来做客真是抱歉。”
千之川利家向着对面那位瑟缩了一下的少年稍微低了低头。
而后,当她抬起头时,却见到了对方不可置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