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再说了,历史书已经科普了酒吞童子只是个在平安京附近作乱的大盗贼,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干了触怒京中贵族的事情,所以被全部剿灭了。
至于妖怪的版本……酒吞童子难道不是被源义经砍了所以才那么有名吗?
话说现在的这个酒吞童子的版本,到底算是哪一个啊?
泽越止对这种一开始就不按常理出牌,又看上去很厉害似乎也能自圆其说的二次设定真心是又爱又恨。
打个比方,她真爱的《终焉的天鹅曲》,就是这种布满了各种捏他和二次设定的剧本。
“但是那家伙堕落到了天狗道后,就变得非常的讨厌了。”
阿鸦的语气中不带一点的厌恶,反倒是像是现代人说起自己那个有点无伤大雅的小怪癖的邻居时的那样。
说是能说,但是要说自己和邻居有多熟悉,那也只能呵呵一笑。
“而且也没有多强大。”
“……”
藤姬不明白为什么阿鸦对那崇德上皇如此的贬低,但是她能感觉到这位友人身上的不愉快。
所以她伸出手,将阿鸦飘到面前的黑色长发轻轻撩到了他的耳后。
“别生气啦。”
她轻声的劝慰着阿鸦。
“才没有。”
意料之中的回答。
藤姬合上了手上的桧扇,扇尖一点阿鸦的锁骨。
“这不是阿鸦的错,所以没必要生气啊。”
阿鸦本想再次反驳会藤姬的话,可看到她那明明对事实一无所知,却依然担心自己的神情,再怎么冷酷的反对都说不出口了。
“啊,我们到了。”
谢天谢地,他们总算到了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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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天空连成一线的琵琶湖,在这黑夜中倒映着天空上的无数星子,平静的湖面美得宛若一面镜子,偶尔有一尾鱼从湖中跃起,打破了湖面的平静后,又再跃入了水中。
那一片片的水纹向外扩散。
不知道何时,阿鸦已经将藤姬放回了地面。
当双脚一踩到地面,藤姬便穿着木屐,任凭自己衣服下摆宛若盛开的鲜花般压在那些被酒吞童子视作杂草的草地上,她向着琵琶湖的湖边努力进发,而刚走了没一小会儿,她便累得只能停下脚步,不在做这些徒劳无功之事。
更可恨的是,阿鸦向着藤姬迈开步子,轻松的就走过了她努力了好一会儿才不行的距离。
“等一下,很快就天亮了。”
没想到一晚上就那么快的过去了。
藤姬根本没有去考虑酒吞童子若是发现在自己不在了,会如何的雷霆大怒,她只是开心的被阿鸦横抱在怀中,任凭他带着自己飞到了湖面上。
不知道为什么,依靠在琵琶湖捕鱼而生的那些平民们,根本没有半点踪迹。
但这不过是给了藤姬一种“现在这个瞬间的琵琶湖。全都是我的”的错觉。
阿鸦飞的离湖面那么近,近的好像就伸手可及那湖水。
藤姬也这么做了。
她垂下的左手指尖碰触到了湖面,在湖面上拉起了一层层的涟漪,那涟漪击碎了湖面的平静,将原本完整的景象变得支离破碎。
而看着这一场景,藤姬却高兴的笑了。
为了这个笑容,阿鸦觉得自己做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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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飞到了琵琶湖的另外一端,一人一妖落在了地上后,藤姬也没有央求再飞一次,怀抱着一期一会的心情,她静静等待着日出。
天空一点点的泛白,一轮红日一点点的从地平线上脱离,最后升上了天空。
在阳光的照耀下,世间万物都染上了亮丽的色泽。
“阿鸦,你看,多么美啊。”
藤姬看着在阳光升起后,任然悬挂于草叶尖上的露水,那晶莹剔透的露水如此的小巧可爱。
在藤姬看着露水发出赞美时,在阿鸦的眼中,藤姬又何尝不是如露水般小巧可爱,又那么弱不禁风的呢。
那露水很快在阳光之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藤姬的口中轻吐出的诗句,就算是阿鸦也不甚理解其中含义。
就算是活了那么多年的阿鸦,也无法理解平安京里的贵族们究竟为何会风雅到随时随地都要吟诗一首。
直到这时,阿鸦才明白为什么藤姬明明只是一个女子,却和酒吞童子所庇护的那些子民中的女性截然不同。
她身上带着一个京都才拥有的风雅,那是相隔一个世界的差别。
知道阿鸦不明白这句诗的出处,所以藤姬便将出处讲了出来:“那是东汉末年的魏王曹操,在他年轻时所作的诗句。”
“那是什么样的诗呢?”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藤姬轻轻的念出了那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