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在机场,这里是裘一君的私人庄园,当飞机缓缓降落时,掀起了一阵巨大的狂风,肖城双手紧握,他感觉自己整颗心脏都快从胸膛里跳出来了,舱门打开后,他急忙冲了过去,眼巴巴的看着里面。
最先下来的是顾晓冬,接着,就是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抬着单架下来,肖城看到单架上躺着的顾次白时,不禁发腿一软,险些摔倒在地。
“顾次白!”肖城跌跌撞撞的朝着顾次白跑去。
昏迷的顾次白似乎有所感应,他的眼皮动了动,艰难的睁开双眼。
“次白,我是肖城。”看着浑身是伤的顾次白,肖城连嗓声都沙哑了。
“城城。”顾次白迷迷糊糊的轻哼一声。
肖城眼角一红,他握着顾次白的手,抖着嘴唇回道:“我在这儿,我在这儿呢。”
心里的恐惧无论如何也克制不住,肖城在和顾次白双手握在一起的那一刻,鼻子一酸,眼泪忍不住涌出了眼眶
肖城只要一哭,眼睛红红的,鼻子红红的,就连眉毛也是红红的,顾次白看着哭成泪人的肖城,心尖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他抬起手,摸了一下肖城的脸,缓缓说道:“别哭了。”
肖城连忙点头,他擦着脸上的泪,泪水却越擦反而流得越急,顾次白喘了一口气,他笑着说道:“还记得我上次说得什么?”
肖城懵了,他茫然的问道:“什么?”
“上次不是说了吗,等再见面时,你就答应我的求婚。”
肖城呆住了,怎么可能会忘记,他从非洲回来时,在机场,顾次白跟他求婚,不过自从顾次白他们出事后,肖城整个人提心吊胆的,哪里还能想起当时承诺见面时就要给他答案的。
看着殷切望着他的顾次白,肖城心头又酸又疼,他点着头,红着眼睛说道:“我答应你,等你好了,咱们就去结婚。”
顾次白冲着他虚弱的笑了一下,然后松开肖城的手,再次昏睡过去。
顾次白在医院这一躺就是三个月,身体长久的负荷,让顾次白整整在医院昏迷了七天,他昏迷时,肖城寸步不离,生怕自己错过了顾次白醒来的时刻,为了照顾顾次白,他暂停工作,陪着顾次白一起住在医院,终于盼到了顾次白的身体转危为安。
醒来之后,顾次白从顾晓冬口中才知道,巴埔落脚的那个工厂,被炸弹夷为平地,巴埔的人一个也没能从里面逃出来,当时他和小张还有裘敏三个人被炸弹的气浪掀翻,顾次白受了重伤,后来被顾晓冬带着人找到,在短暂的恢复意识之后,顾次白便要求先回国,顾晓冬本来不同意,但他见他爸这么坚持,又想到国内的医院条件可能更好,当下就将他爸运送回国。
住院的三个月,算是顾次白近几年来过得最悠闲的时候了,有肖城伺候他,公司里的事情交给顾晓冬,他每天做得最多的,就是跟肖城腻在一起,原本顾晓冬还时常会从非洲赶回来看看他爸,后来见他们俩人只要在待在一起,眼里完全就没别人了,也就不那么乐意过来当电灯泡。
顾次白的身体恢复健康后,接着就是结婚的事情了,两个人差点都经历了生离死别,身边所有知情的朋友听说他们两个男人准备结婚了,倒是没觉得惊奇,反而纷纷支持他俩。
说起来,顾次白其实是个挺讲究的人,病情刚刚好转,就开始想着策划他和肖城的婚礼,顾晓冬体恤他爸的身体,想着帮我爸把婚礼的事情包办了,谁知顾次白却坚持自己来操办,偏偏他又卧病在床,于是所有的事情都只能由他远程遥控。
一转眼,到了两人结婚的日子,结婚的地点就在丹麦,距离正式婚礼三天前,顾次白就提早飞到丹麦,至于肖城,则是跟着他二叔和航叔随后赶来。
除了肖二叔和肖城他航叔以外,肖城只请了江松夫妇和他的妹妹王莉,现在是丹麦最美丽的季节,无论走到哪里,都像是在看一副油画,肖城站在窗口,从这里望外看,能看到一个红色的圆形建筑,在蓝天和远山的映照下,让人心中莫名变得平静,那里是他和顾次白即将要举办婚礼的地方,也是丹麦唯一充许同性结婚的教堂,肖城自从住到饭店后,只要闲下来,就会忍不住眺望那里。
王莉推门进来时,看到肖城趴在窗台上的背景,不禁笑了一下,她说道:“不用看了,就算是两眼望穿,你现在也是看不到顾大哥的。”
肖城回过头来,看到进来的是王莉,他的耳根不禁有些发红,于是笑着抿了一下嘴唇,却没有开口说话。
江松夫妇跟着王莉一起进来,江松打趣的说道:“不就几天没见面么,你就这么心急啊?”
他们这次是按照西式婚礼来举办的,不过肖二叔说了,婚礼之前双方不能见面,这是老规矩,无论如何也得遵守,所以肖城和顾次白便没有再见面,之前一直黏在一起,突然分开了,两人都很不习惯,但肖二叔严防死地的,坚决防止他们婚礼前见面,所以他俩只得暂时忍耐。
“我才没有心急!”肖城小声嘀咕了一句。
“没心急你天天守在窗口看?都快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