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强和女孩都不说话了,女孩子从空中漫步机上走下来,到另一旁的单杠上抻抻胳膊。这时不远处走来一只狗,那只狗体型真够硕大的,估计是一只拉布拉多犬。他很是温柔地走向婴儿车,在车子周围绕了一圈,发现里面坐着一个小baby,这时,乐颜停止了蹂躏那朵小花,而是静静地看着这只动物。
——他是谁,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嗨,小宝贝,我来看看你。
他们的大脑在进行这天下匪夷所思的交流。
——你好,我妈妈就在旁边。
——没关系的,她在努力把自己培养成一个肌肉发达的女运动员。
这时,拉布拉多伸出长长的,流着口水的舌头舔了一下乐颜的脸蛋。
“哇——”乐颜大哭起来,引起了孩子妈的注意,她这才发现有只狗已经出现在了孩子身边。
——宝贝,你太可爱了,我又没有怎么地你,干嘛哭啊,我还是走吧。
女孩儿停止了自己的“肌肉计划”,赶快跑向自己的小宝宝。“乐颜,你没事吧?”
“没事——那只狗只是舔了一下你家宝宝!”徐强在一旁看着这人和动物之间充满情趣的画面。他想如果那里站着一个大人,那么这只狗可能就会遭到驱赶,它也就会叫起来,甚至动怒咬伤对方。而正是因为是个小婴儿,他们的身高相仿,而且婴儿是天真,没有敌意的,所以他跟狗对视起来就只是充满好奇。眼睛对视,澄澈的心灵窗口里没有什么杂质,那么那条拉布拉多犬也就只是友好地舔了一下孩子。
“你这人,还说没事,你不知道狗身上有多少细菌,这舔一下万一有病毒怎么办?哎呦,我的小乐颜,走走走,妈妈抱你回家洗澡。”
徐强被女孩儿嚷了几句之后也之后无趣地走回家。不觉十一点多了,刚进门,后脚张明珠就跟了进来。
“你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还没十二点的,平时不都是晚上回来么?”
“老板很关照我,说怀孕了就给我弹性工作制,再加上我的报表完成的异常出色,老板特许我今天下午放个假。”
“哼哼,上海这么有人性的老板可真是不多见了。”
“这是什么?”
“今天早上遇到个孩子妈妈,给我的一张卡片。”
“哦,孩子妈妈?华夏大酒店123号房。”张明珠自言自语着。
“喂喂喂,你神经过敏吧,怎么一听说是女的,你就在那里胡编乱造?”
“逗你玩呢,你看你那个样子。”
“真是十三点,巴不得你老公婚外恋。”
“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以前的风流史,侬晓得哇,要是你敢婚外恋,我就把孩子打掉!”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生下那个孩子,它多无辜,你居然拿它来当挡箭牌,看来你不爱它。”
“好好好,我不这么说了还不行?”张明珠提着一条黄花鱼进了厨房。
听着张明珠在厨房乒乒乓乓做饭的声音,他有一种奇思妙想,张明珠应该是看了《富江》或者《贞子》的漫画或电影,正拿刀把什么人骨头或者人脑袋拍成碎末。张明珠的手艺倒是不错,就是动作幅度大了点,而且还有个毛病,端上来的饭菜香气扑鼻,厨房里却一片狼藉,多数善后工作都是由徐强完成。他一再提醒自己收拾做饭后的厨房也是一门艺术,他在作画呢。
而且他还告诉自己,以后张明珠做饭,他是绝对不会让孩子走进那片属于张明珠的“奇幻世界”“血腥战场”和“神秘的实验室”。起码,他不想让孩子天天晚上尿床。
徐强拿起画笔继续完成画作,突然,他右手的掌心又传来了久违的疼痛,他强忍着疼痛继续作画,并试图转移注意力,可是手却彻底不听使唤了,油画笔带着一抹刚刚调好色彩的棕红色在画布上留下了难看的一道。画笔掉在了地上。这时,张明珠刚好端着一盘绿油油的小青菜出来,见到徐强的画笔掉在地上,而他正用左手抓着右手手腕。
“怎么了,怎么了?”
“没,没事。就是头有点疼。”
“干嘛这么强求自己?不就是十二月份的画展么?画画这种事情也得靠灵感的,灵感来了——”张明珠看到画布上那一道就像伤口一样扎眼的败笔,扭头惊讶地盯着满头大汗的徐强,“到底怎么回事?”
张明珠对徐强的创作是绝对有信心的,他不可能画出这么一笔,除非他另有想法。
“走,去医院!”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