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庭美稷,王帐
休图王思忖片刻,然后道:“派去追杀夫于罗的人怎么这么久还没有回来,这檀石槐的鲜卑大军将在二十天后赶到,咱们只须坚持二十天就可以了。只要鲜卑大军赶到,咱们同天狼军及单于之间就是势均力敌之局,谁也别想奈何得了谁!”
顿了顿,休图王继续道:“目前咱们要做的就是严密监视天狼军的一举一动,千万不能被他们钻了空子!我们两家合兵紧守,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须卜古都候想了想,觉得目前也只能如此了。
“休图王,你说鲜卑人的动作为什么就不能快一些呢?”,须卜古都候有些抱怨地说道。
休图王叹了口气,解释道:“这也是没办法的,檀石槐自从上次被天狼军打败后,实力受损严重,轲比能得到天狼军的支持又到处跟他作对,他也是才刚刚整合鲜卑西部,东部已经被轲比能占领,仍然有许多反对他的势力,他能在二十天后出兵五原,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
须卜古都候点了点头,露出恍然之色。
两人又谈了一会儿,然后须卜古都候便离开了。
须卜古都候离开后不久,休图王的儿子土浑走进了王帐。不久前,土浑还重伤在身,但此刻竟然已经看不大出来了,这土浑的身体恢复力倒真是让人震惊。
“父王。”,土浑唤道,并行了一个匈奴人的礼节。
休图王正眯着眼睛揉着额头,听到土浑的声音,立刻睁开眼睛抬起头来。
上上下下看了土浑一眼,休图王问道:“你的伤势如何了?”
“没什么大碍了。”,土浑淡淡地回答道。
休图王不禁一皱眉头,用异样的眼神打量了土浑一眼,然后继续道:“你变了很多!过去的你就像一柄利剑,锋芒毕露,那才是真正的英雄!然而现在的你却变得让我这个做父亲的都快不认识了!告诉我,是什么让你改变了?”
土浑淡淡一笑,说道:“父王,过去的我只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小子,以为天底下就只有自己才是最强的勇士。”
顿了顿,土浑的脸上露出回忆之色,然后继续道:“那一天,那个叫吕布的汉将让我明白了,自己是多么得渺小可笑!这之后,我想了很多从来都没有想过的问题。”
休图王闻言,眉头皱的更紧了,语带不悦地喝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你已经丧失了胆气了吗?你这个样子,如何能做我匈奴的第一勇士,如何称得上是雄鹰的子孙!”
面对父亲的责问,土浑没有辩驳。等休图王斥责完,土浑淡淡地问道:“父亲,我听说你打算臣服鲜卑人,以此换取鲜卑人的帮助同大汉对抗,是吗?”
休图王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在王座上坐下,然后打量了土浑好一会儿,才语带不悦地说道:“你难道还有什么意见不成?你过去可是从来不会过问这一类事情的!”
“父王,究竟有没有这回事?”,土浑追问道。
“有这回事。我跟鲜卑人已经谈好了,二十天后,鲜卑大军便会进入五原。到那时,咱们就不用再怕任何人了!”,休图王回答道。
“父王,我不同意你这么做!”,土浑直截了当地说道。
休图王眉头一皱,语气极其不悦地说道:“怎么?难道你现在就想在我休图王部中发号施令了?”
土浑闻言,立刻跪了下去,急声道:“父王,我只是不忍心看到我们休图王部因为您错误的决定而灰飞烟灭!”
“放肆!你这是在教训我吗?”,休图王一拍案几站了起来,双目圆睁,显得异常愤怒。
土浑跪在地上,毫不畏惧地与休图王对视,继续说道:“汉人远比我们想象的强大!那天狼军不过是汉人众势力中的一支,我们只对付这一支天狼军就如此费尽了,如果汉人再多几支势力加入进来呢?到那时,只怕鲜卑人自己都自身难保了!我知道你会说汉人正在内斗,我们不是没有机会,但我们即便和鲜卑人合作,也很难说能打败天狼军!当我们同天狼军打得两败俱伤之时,恐怕汉人已经通过战争选出了他们的主人,我们到头来不仅可能什么也得不到,还有可能要承担汉人的怒火!”
休图王的脸色不禁变了变,其实这个问题他也有想到,只是一直以来刻意地没去重视这个问题,又由于内心强烈的欲望,所以他才会选择反汉这条路。
这时,土浑继续道:“我们南匈奴原本就是汉臣,不同于鲜卑蛮夷,我们何必与蛮夷搅在一起而背叛大汉呢!那天狼军有多凶猛你知道吗?我们自认为第一的勇士还没人家一个小兵厉害,为了不切实际的想脱离大汉而赌上全匈奴人的性命,这值得吗?”
休图王心头猛震,脸色变化不定,显然内心中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土浑静静地注视着休图王,等待他的决定。
休图王脸色阴晴不定了好半晌,最后猛地变得阴厉起来,“我就不信我休图王完全没有机会!就算为了那百分一的机会我也要搏,我意已决!你不要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