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陷囹圄
魏川侧耳聆听,只知来访者姓莫,由于相距甚远,都隔弯道,未能听出是何人,狱卒所提宣剑府,由薛国丈座首,鹰头帐只受命于天子,岂会与宣剑府共谋一案,此人断然不是莫庄;莫子涵身为六扇门捕头,只可奉命追拿罪犯,并无审判之权,重犯提交押解宣剑府,当有宣剑府密秘派送,不由六扇门来管,那来者也绝不是莫子涵;此人一不是莫子涵,二不是莫庄,那么与他便无交情,或许不是来探访他的,思定之后,心下不再有所企盼,遂安坐下来,谁知此时却听得远远传来一声叹:“如今已入凉秋,夜间必然寒重,这些是本官一点心意,各位兄弟添补些厚衣御寒,告辞!”
狱卒连忙拜谢,恭送莫大人。
须臾,狱座还坐续饮,一人不解道:“这莫大人出手如此大方,一掷千金那,想想甚是怪异了?”
“怎生怪异?”
先一人忙道:“来的时候,先给了一百两,已是你我四人三年薪俸之加,其意甚明,只不打发我等通融,允他探监,可走时为何再遗下二百两?难道他准备复回,让我等难违其情?”
“唉,这你就不懂了,莫大人是何等人,此去绝计不会复回,这又一百两,意在嘱咐我等好生伺候牢中死囚,一应事物不能殆慢短缺!”
先一人道:“嗯,有理,不过这死牢之中,关押近百人,莫大人要咱们厚待于谁人呢?”
另一人当头骂道:“你喝酒,喝进脑袋里了,莫大人此来,当然是冲着那元北峰之女元林玉?”
先一人道:“何以见得?”
另一人奸笑道:“莫大人伴随天子驾下,常置身神京宫宇。与外素无交往,且说这牢中所关押的,皆是江湖逆贼,莫大人绝不相识。他能探望于谁呢,想必意在情萌,那元北峰之女生得貌美如花,清丽脱俗,就你我曾走南闯北,游身江湖时,阅人无数,尽览天下美色,亦为之蹉叹,况且那莫大人久居宫庭。虽有万千艳色,皆是天之一人之享耳,他只能目游隔望,今得遇佳人身陷囹圄,岂有不怜之意。嘿嘿……”
“这话确有些道理,只是关押此中的,还有华山剑派三名女弟子,个个品貌亦是不俗,与元林玉一并下狱的梁秋红,姿色不下于人,却也难定莫大人唯指其一人。”
“唉。你怎么非要论这个理呢,莫大人此来,其实就是寻幽防胜,咱们岂管他单恋谁人门前花柳,来来来,喝喝!”
“嘿嘿。是是是,来,喝!”
“这酒果真是好酒,甘爽清冽,入口醇香。我要留点回去给隔壁的老爷子享用享用。”
“哈哈哈,兄弟可真是孝子,醉酒不忘老义父。”
“好酒!”
元林玉和梁秋红听得面红耳赤,相顾一眼,羞涩相当,谁知这时牢监房有人扑通跌倒,杯盘坠地而碎,接着便听不得有什么动静,正是疑神不解之时,轻轻走来一狱卒,约模三十来岁,头裹玄革帽,身着皂青吏服,腰挂长朴刀,身形魁武,面相沉静,卧蚕眉,丹凤眼,不怒自威,斜眼瞟向沈义武,沈义武待他走近,一投酒气扑鼻而至,心中纳罕:“此人气度威武,步履稳健,必有超凡之力,何以屈身一狱卒!”正思间,此人定身,步子一错,转过身去,双目如明月秋水,扫过魏川三人,梁秋红心中不禁一动,芳心暗许,此人似乎也瞧出梁秋红两眼春水微波,忙移目于魏川,缓缓抽出腰刀。
魏川本是满心不解,听来者动刀,连忙问道:“阁下何人,奈何动刀?”
“在下云山郎遗人,姓吴,名本,特来救恩公魏掌门脱身!吴某今日要带着魏掌门杀出一条血路,逃离此地。”言罢,“呛”得一声,刀已吞鞘而出。
“且慢!”魏川听得此人将欲落刀,连忙相阻:“阁下莫非就是云山六飞侠之一,人称‘漫天刀’?”
“不敢,正是区区在下,魏掌门于我兄弟六人,有救命之恩,如今恩人身陷死地,吴某岂能坐视不礼。”
“且慢,吴大侠之情,魏某心领,只是天子躬行,此处必然戒备森严,而且由薛国丈亲自部署防备之事,不可轻举。”
“纵是刀山火海,吴某也要救因公出去。”
“不可!”梁秋红大着胆子喝阻道:“吴大侠妄行,不但难救,反而速害魏师叔。”
“为何?”吴本诧异道:“救不得恩公,我自绝性命,何以害了恩公。”
梁秋红摇头道:“吴大侠以刀断锁,不费吹灰之力,但若想杀除重围,恐怕难行,大侠施救不得,或身死此地,或侥幸自逃,可是朝廷必然重刑加身于魏师叔,甚至当场斩之,此时窗外天光耀眼,晴天白日,极易目耳,大侠若救,何不趁着夜黑风高,其不方便?”
“姑娘言之礼,且等我夜深来救!”壮士神情感激,忙还刀回鞘。
梁秋红嗔笑一声,“吴大侠真是醉得不浅,小女子之言,戏玩大侠矣,难道吴大侠不知,就算夜黑风高,也难救魏师叔出去,师叔身隐牢狱,是因薛家人诬告,但认贼需捉脏,薛家人定是未能拿得魏老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