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吧,过夺天门,需下马徒步……下马!”
魏思儿却不服气,倔强着不动身,嘟囔道:“天子侯门,也没这个理儿,这穷山僻壤的,还有这么多规矩,我就不下马,看他们能把我怎么着?”说着一鞭打下,坐骑箭一般地窜出,直入夹谷。
“师父!”弟子们朝着魏思儿惊叫一声,等待魏川守夺。
魏川抬手摇头道:“无妨,让她吃些苦头再说。”
魏思儿挥鞭打马,奔出一里外,依旧平安无事,往后看去,没见一个人影,自言自语地笑道:“我不下马,不也进来了吗?一群胆小鬼。” 正十分得意之时,一阵若有若无的奇香。萦绕鼻息,沁人心脾,使得有些疲惫的她精神一震,欣喜道:“好香啊。真好闻,不知道是什么花儿?”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左顾右看,希望能寻见什么奇花异草,果不如然,昏暗的草丛中,隐约闪现着星星点点的紫光,像初点的烛灯一样,摇曵壮大,慢慢绽开。不一会竟如酒盅大小,五片花瓣,伸展开来,花芯如水,晶莹剔透。煞是好看,一眼望去,沿着狭谷两旁,一路铺展,形成两条发光的紫带,微微浮动,令人顿生飘渺之感。魏思儿欢喜不已。立时翻身下马,毫无顾及地跳入草丛中,捻下一朵,满心喜悦地欣赏着,然后凑在鼻子前嗅了嗅,不禁眉头一皱:“怎么没有香味呢?”然后又摘了一朵闻闻。还是没有一点香味,稀奇道:“难道一摘下来,就没香味了吗?”于是弯下身子,凑到花前轻轻闻去,依旧没有闻出什么味儿来。这下可奇怪了,意趣索然地看着手中四五朵焕发紫光的漂亮花朵,一脸不乐,好像在责怪这花虽漂亮,可是不香,突然之间,令她感觉到更为奇怪的是,原先在马上闻得的奇香,此时也都没有了:“怎么会这样呢?”说着丢掉花朵,跃上马背,那股幽幽的香味,立时可闻:“哈哈,我明白了,这香味定是向上飘的,站在地上,定是闻不到的,还好我骑在马上,哈哈哈,那群胆小鬼,可无福消受了……哎哟,我的头好晕啊。”魏思儿正自庆幸之时,突然觉得头晕,接着一阵天旋地转,坐立不稳,从马背上重重地摔到地上,昏迷中,只觉一朵朵紫光闪闪的花朵,如星星一般,冉冉而上,漫天飞舞,煞是漂亮,谁知那一朵朵紫光花,五片花瓣突然直楞楞地伸展开来,从如水的花芯中“嘤嘤嗡嗡”飞出一只只毛绒绒的小绿虫,嘴尖如刺,闪着墨绿色的光泽,扑棱着透明的小翅膀,向她小脸蜂涌而下,然而这时她觉得浑身无力,后脑勺疼痛欲裂,想动都动不得。
“啊,救命啊,伯父救我!”魏思儿心下万分恐惧,紧闭着双眼,哇哇哭喊:“伯父救我,伯父救我……”
“魏姑娘,魏姑娘……”
魏思儿恐慌之中,觉得有人按着她肩头呼唤,知是伯父魏川的声音,忙睁开眼睛来,一轮圆月,夹于山缝,一个人头顶皓月,俯视着她,正是魏川,见她睁开双眼,开口笑道:“你喊什么,这里又没鬼!你只是从马上摔下来了。”
“哇”得一下,魏思儿一把投抱在魏川的怀里,呜呜喔喔地哭下不停:“伯父,有毒虫要蜇我的脸……我的脸被蜇没了……”
众华山弟子在旁摇头叹气、哭笑不得。
“你现在安全了,小脸不仅还在,而且变漂亮了呢……”
“你骗人……骗人……”
“没骗你,你自己摸摸看。”
“嗯……”魏思儿摇着脑袋,把头埋得更深,不愿出来。
魏川无奈,扭脸看看众弟子,眼中透出求救的神情,众弟子都装着什么都没看见,不是抬头看月亮,就是装模作样说要上前探路。好像在笑话他这苦是他自找,魏川心中叫苦,低头看着怀里的撤娇犹胜小安魏思儿,无计可施,于是抱起魏思儿,一边嗔斥道:“你再调皮,我把你拴在马背上……快自个站好走路。”
魏思儿埋头在魏川怀里,暗自窃喜之时,觉得下体湿凉,方知自己被吓得尿了裤子,好不害臊,又自哇哇哭了起来。
“这是夜青草,古书上有戴,此花阴毒之极,能使人产生幻象,常人一旦被其毒性所迷,皆是自食而亡,奇怪了,魏丫头怎么就没事儿呢?”沈义武对着紫光花喃喃自玉语。
“自食?”一华山弟子惊奇道:“什么是自食啊。”
“就是自己吃自己!”沈义武不理不睬,冷不丁地回了一句,继续端详着花草,顺着花藤往下寻根,谁知这夜青草硬生生地钻头而出,令人难以致信。
众人听了沈义武的话,不禁打了一个激灵,暗自敛气。
魏思儿趁着众人正为夜青草而惊心之时,轻声道:“伯父……我……我想尿尿……我想洗澡……”
魏川听到她要尿尿,暗自吃笑,想到这深山之中,随处找个地方便可解手,可突听她又要洗澡,顿时一愣,随即就想到她一定刚才惊吓失禁,沉吟片刻,安慰道:“前面十多里,有个天门镇,忍忍就到了,不允胡闹了。”
魏思儿“嗯嗯”两声,缩身出去,拔腿就径直跑离人群两丈外,才慢步下来,十分害羞,不敢回头,然而正走着,突然前面一个人影起起伏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