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癸履沉默数息,突然醒悟:“是了,肯定如此。”
“嗯?”
“心血。”姒癸履神情冷厉,“那人死后,水印渐散,但非一日之功,五方天地印传由心,承于血,只要在尸身未冷时得到心血,就可得到数分水印之能,冲击天阙神关。”
“天阙又如何。”姬夷召淡淡道,“此事交我,你回去吧。”
“可以集心血,必是和妖族或着天界有关……夷召,你的架子怎么比我还大。”姒癸履勾搭着好友的肩背,“其实在我面前不用装成这样,比如我现在压你身上你明明不满意就直说。”
“直说后,你会放开?”姬夷召看他一眼。
“肯定不会。走,我们找个地方坐着聊。”
“注意礼仪,你身居王位……”
“夷召别学你父亲那说话,不然朋友都没的做,走了——” 姒癸履完全无视姬夷召的表情,直接拉着对方连拖带拐的走了,他对自己的脸皮向来非常有自信,别的不说,当年如果不是他死缠烂打,根本没机会抱勾搭上姬夷召,逃出那个差点要了自己性命的王都。
要知道在不关系山君的事情上,他从前那个表哥对姬夷召一点小小的要求是从来不会反对的。
只要可以完成自己喜欢的事,其它的对他来说,都是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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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事情不出所料,或者说这一场战斗不过是夏王勾结东夷南荒想要夺回权柄而进行的一次清除异己。
一个月后,目前夏都实权最高的琅尹点兵东至,领十五万大军自水路而下,在蒙阴之前上岸,兵分五路,包抄而来。
有施部落带着精锐出战,不过让姬夷召郁闷的是,现在带兵打仗还是最原始的阶段,双方开战之前,点兵垒马,由统领先对骂数刻,赢了的可以得到士气+1的效果。
在这点上,文化修养不够的东夷完败,姬夷召在豢丹怀里一边吃着他剥好的瓜子,一连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名叫琅幸的轻描淡写地数句数落,从三皇治世找出论证,再从五帝治国找出旁证,最后以东夷的实情相结合,以一句“而等不入衣冠之属”做为总结,直把有施部落气的七窍生烟,三尸暴跳,那位统领更是直接上场,与对方先锋直接打上了。
“为什么要有这么多前戏。”适应现代战争的姬夷召不解,“打仗不是应该快狠准吗?直接伏击、对阵上就是了,何必还有交流一下?”
“人少。”豢丹在远方山上一边观看一边道,“部族子弟都是一镇一城,看着长大,是部族根本,主帅先打一仗,败阵损了对方士气,对方降者大曾,我军伤亡减少,更何况奴隶也是贵重财产。”
“这样啊,夏军那个败了。”
“他们人口众多,很快会有第二个。”豢丹一点不急。
“那你来这是做什么的?”
“我在此地,琅幸便是胜过,有施族也不过投降夏部,退回东夷,若我不在,他等若败,有施全族被自族谱除名也是可能。”豢丹指尖自长弓划过,虽然不擅长近战,但在远攻这事上,孔雀见他也要逃走再说。
正看着,很快,双方主将终于打完,混战开始。
夏部不敌,退出战场十里,准备与其它几路会合。
然后有施部族有探子回报,对方准备晚上夜袭。
有施部以假人放中营中为诱饵,内放材火,至夜,夏部进攻,冲入营中惊觉有诈,却见周围火箭伏兵四起,烧的夏军数万人来只数百人逃脱。
是夜。
姬夷召独自走入夏军营帐,琅幸正座帐中,等待消息。
“小山君,”琅幸是一文雅中年,面庞方正,气度不凡,见他到来也不惊讶,“久违了。”
姬夷召才懒得和他叙旧,烛光下,剑冷凝如冰,清洌如雪,久未出剑,那绝世锋锐,竟比当年更盛数倍。
“锵!”一声轻响,却诡异的仿佛注入骨头的酸液,让人心神皆惊。
一层无形的屏障挡在剑尖之前,虽入半寸,却不能过。
姬夷召心中一凛。
“这就是可杀帝王之人?”随着清冷寡淡之声,一人影自屏风后走出。
“启禀真神,正是此人。”琅幸恭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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