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得到命令离开了,沈施然也听了半天,对时杰的判断也明白了七七八八,但还是怕他有所遗漏,这是一个参谋的应尽之责。
“你怎么敢确定敌人一定会在下元登陆呢?”
时杰手指地图道:“敌人最初的计划是截断我们水路运输的基础上开辟第二战场,第一次的失利让他们第一批的登陆部队几乎尽丧,他肯定要进行第二次的登陆作战,而下元在战略位置上虽然没有迎元那么好,但是下元城距离下元湖不远,英水军可以直接支援上岸的登陆部队,如果他们占了下元,从这里往东,就是东化,再往东就是镇平,那里是我们东路军的后勤补给站,正是远道而来的首选目标。”
“你就真的确定对方不会选择别处吗?”
时杰盯着地图片刻,摇头道:“最适合的是迎元一带,其次是下元和长溪口一带,迎元一战,他们吃了大亏,这次肯定不会再来,长溪口又太过接近李方周的前线部队,很容易遭到李方周的直接打击,达不到战略包围的目的。”
“那他们为啥拼命打击我们的水军呢?”
时杰笑道:“这不明摆着吗?从迎泽到前线,水路用几天?而陆路要用几天?跟何况打垮了我们的水军,整条易江都是他们的了,根本就不用考虑登陆的问题了,我敢断定,对方的战役初选目标一定是摧毁我们的水军,而登陆作战是第二目标。”
沈施然作为一个参谋,必须尽可能的找到计划的遗漏。
“英军不会选择在西岸登陆吗?”
这次时杰更是自信:“江西是我们的运兵线,沿江哪处城镇不是重兵云集,上来就是被包围的局面,他们不会那么蠢的!”
“难道对方不会来招险中求胜吗?”
“什么叫险中求胜,那是在没有办法的时的办法,要胜必须先冒险,退一步说。就算对方在西岸登陆,无论哪一处,不用三天,护民军就能集结起绝对优势的兵力将之包围。你以为王都王任刘御风他们的百十万大军都是摆设吗?”
“那他们可以再攻迎元,来招兵不厌诈。”
“登陆战相当于偷袭,要做的是攻其不备,既然上次他们在这里吃了亏,就证明护民军在这里有了防备,偷袭战就变成了强攻,他们有多少部队可以用来消耗呢?”
沈施然住口不语,心中盘算,只认为时杰的计划有些投机,殊不知这是时杰费了多少脑细胞才得来的。这或许就是男女之间的天性差距。
时杰积极谋划对敌的作战之时,各处的战报,纷纷传来。
首先是王都,九月二十五日,与敌首站。歼敌万余人,将敌人的第一波攻势化解。
李方周部,遭到两路敌军的合击,暂时处于战略防守态势,当然不是一味的防守,遇到英军时,只以防守战为主。而在对上吴国时,坚决打击,让吴国的进攻多数都是无果而终,使本来就不是很信任的两方更加的不信任。
赵国那边,明显是雷声大雨点小,时杰知道他们是因为国势以弱。能拼的本钱小了,又见到王都打的太狠了,明显胆怯。
梁国这边仍是在按兵不动,纯是在望风,时杰判断。假如护民军打得好,他们出兵攻打吴赵的可能性都有,在这天下纷争中,谁也不要指责谁该怎么做,人家做的都是人为他们该做的,也不要想站在公平的高度去衡量。
有鉴于此,时杰起草命令转发张子敬,嘉奖各有功部队,然后从北线和西线各抽调一个军,支援东线和南线,尤其命令北线的援军,尽可能的贴着边境线向南运动。
忙着这些,时杰的目光可没离开下元,这几天,英军对面舰船没有北进,只在迎元以南的地区游弋,也有几次小规模的登陆,但都是抢点东西就跑,下元附近,却从没有敌人活动的迹象。
下元的地理优势敌人不可能看不到,事出反常必有妖,时杰更加坚信了自己的判断,更是命令各部要将下元作为预设战场。
对于位置最好的迎元,时杰命令这两天集结过来的两千特兵,配上数千的民工,大兴土木,修建工事,这可不是表面文章,而是实打实的在做,否则真如沈施然说的,敌人反其道而行之,自己就真的聪明发被聪明误了,就凭修建的这些江防工事,加上两千特兵,以及附近抽调来的几千警备部队,就算敌人真的强攻,守个十天半月的也不是问题。
西岸,临近一些登陆有利的地区,组织几个骑兵团,加强战备巡逻,保证能在第一时间组成第一时间的拦截。
对于水军,全部的大中型舰只撤回迎泽一线,就好像把南边的半条江都给了对方,你爱咋玩咋玩吧!实则,暗地里征调了很多小型的船只,分布到河汊里,每艘船上配备架小型的弹射器,务必做到水战开始时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渗透进敌舰队群中。
时杰离开迎泽时,将此处的战役指挥权移交给沈施然,告诉她,敌人在下元登陆的同时,肯定会在迎元或者这里展开佯攻配合,让她积极备战,并且做好随时支援下元的战斗准备。
时杰带了近卫连,离开迎泽,过河到了东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