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沈施然道:“你不怪我吗?”
“说不怨你纯是安慰你,但怪你又能怎样,杀了你给子莹报仇吗?我是担心子敬他们从此后会心存芥蒂,陈济民这招一箭三雕使得够高明。Du00.coM”
沈施然想问问什么叫一箭三雕,但考虑下,还是没问出口,道:“你不怪我就好,子敬他们我会用行动化解他们的怨恨。”
“能这样最好,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们。”
“如果让你选择我们和他们,你会选择哪方?”
“这时候你问我这问题!”
“我真的很想知道答案。”
“不瞒你,在不久前我自己也问过自己这问题,当时我的选择是他们,但现在我只想将统帅之位让给别人,然后带你们几个找处没人的地方,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们和孩子是属于我的,别的都和我无关。”
沈施然被他的话弄的糊涂,什么叫与你无关,但听他说会选择自己,愧疚之下,还是有些甜蜜,道:“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做这种痛苦的决定的。”
时杰摇摇头道:“我只说这种选择很难,却没有说痛苦,或许能有这种选择机会对我来说也许就是解脱。”
当晚,时杰写了一道命令,用猎鸟传书陆城,那里有一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绝密部队,是时杰密不宣世的几张王牌之一,对于这支部队的存在,世上,只有时杰和刘云知道。
时杰处理完这些事,来到张子莹的灵前,棺木摆在正中,四周用各种鲜花围绕,时杰望着灵牌上张子莹的名字和当初定情时送给她的那枚小国徽,睹物思人。时杰更是悲从中来,在张子莹棺前跪倒,痛哭失声。
自与张子莹相识,快两年时光。真正全心全意的陪她没有几天,枉她对自己一往情深,自己却从未为她做过什么,更觉得亏欠,对棺如人道:“子莹,我一定亲自将你带回东山村,找当初我们第一次看月的那块巨石边安葬,你说过你最喜欢那个地方,以后安定了,我会和临儿在那里常住相伴。让你感觉不到孤单。”
时杰一边低语,心中想及与张子莹一起度过的那短暂的快乐时光,更是心中悲痛,直哭的泪水似尽,言出无声。只觉的心头压抑,只想仰天大叫。
不知什么时候,沈施然轻轻走到了时杰身旁,与他一起跪坐守灵,只见时杰以手掩面,哭声中透着无限愧疚,语音悲切。真的很难想象如此一位叱咤风云的一代人雄会有这样的柔情,以人思己,也是伤痛于心,本来是权时杰的,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陪在时杰身后。无声落泪。
两人直哭了大半夜,所有人都不免担心,这样哭法,总是铁人也吃不消啊,齐齐进来相劝。时杰却仍难止住悲声,只感到全身无力,连站起来都难,这种情形,可是以前从未有过,可见伤人的最好方法是“伤心”。
众人很难劝住时杰,将求助的目光望向沈施然,后者才想起此来的目的,道:“你们都去休息吧,我来陪时帅一会儿。”众人只能寄希望于她了。
待所有人退下,沈施然来到时杰身边,道:“你说要去前线,作战计划可周全了?”
时杰似乎没有听见,完全沉浸在伤心中,沈施然又道:“一个人在情绪波动时,所做的事往往会出现偏颇,若是因为子莹的事影响到对陈国的作战,造成护民军的损失,你说子莹是该高兴还是伤心?”
话是开心锁的钥匙,沈施然的话正点中事情重点,时杰稍止悲伤道:“我的计划不会有失漏的。”
沈施然听他说话了,稍放下心,只要他一说话,自己就有办法将他的思想转移出来。
“你的计划或许没有纰漏,但是你想过子敬会怎么做吗,你能保证子敬听说自幼相依为命的妹妹被敌人阴谋刺杀,他会是什么反应,他作为护民军南线最高指挥员,会不会做出一些过激的事?”
“不会的!”
“你能保证吗?万一呢!护民军十数万将士将生死托给你们了。”
“那……那你说怎么办?”时杰此刻思维混乱,完全不能思考,出言询问沈施然。
“你立刻秘密赶去前线,亲口将子莹的消息告诉他,若他真的失控,你就要掌控时局,如果你还这么浑浑噩噩的,那还靠谁啊!”
“好吧,我这就去前线。”时杰说话间就要从地上站起来,可是全身酸软,站了两次都没站起来。
沈施然费力的将时杰搀起,道:“你想好怎么对付陈国了吗?有什么我可以帮到忙得?”
时杰想想道:“战场的事到前线再说,现在我只想你给我一份陈国一些重臣、大将、或者一些王族子弟的名单,捡紧要人物写。”
沈施然一惊,道:“你要干什么?”
“战争手段是相对的,挨打不还手不是护民军的风格,陈国既然敢使用这种手段,我们当然要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你也要派人去刺杀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