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衣物剥开,露出那白皙圆挺的肚子。
微微吸了口气,抬眸看了看那张苍白却含着一抹幸福笑容的脸颊,喃喃道:“我会救它的,一定会。”
这是她唯一能够为小表舅做的,就算拼尽全力,也要把这个孩子保下!
锋利的手术刀缓缓靠近肚皮,用力一切。
“呕!”几个婢女被眼前这血腥凶残的一幕吓住,捂嘴干呕。
“闭嘴。”上官若愚头也不抬,“记住,这是在救命。”
她的眼始终没有离开过柳飘飘的肚子,神色不变,巍然不动。
好似她正在做的,并非是一件残忍的事。
沙千宸在门外焦急的来回踱步,下人们跪在地上,默默祈祷,不少官员询问赶来,却在听说上官若愚在屋中要为死去的云夫人接生后,斥责道:“糊涂!死人怎能生下孩子?”
“再说这胎儿还未足月!十月怀胎未到,怎么可能有生机?”
“闭嘴。”帝王温和的声线,满是冰冷,“朕信她。”
他信她,旁人做不到,并不表示她做不到,更者,若连试也没试,就选择退缩,选择认输,岂会有奇迹发生?
朝臣们再也不敢言语,低垂着头,乖得好似见到猫的老鼠,一个个等待着厢房这扇大门开启,等待着最后的结果出现。
屋内,上官若愚满脸热汗,可她根本腾不出手来去擦,好在身旁的婢女已经习惯了眼前这血腥的画面,手臂颤抖的夹着一块绢帕,替她轻轻捋去面上的汗渍。
一个时辰过去,屋内悄无声息,安静得让人压抑。
两个时辰,三个时辰。
越来越多的百姓聚集在云府外,越来越多的人向上天祷告,在日落时分,一声婴儿虚弱的啼哭,从房中传了出来。
沙千宸先是一怔,随后,面上染上狂喜之色,“她做到了。”
朝臣们完全傻了,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压根不敢相信,他们听到了什么。
一个六个月大的胎儿,竟能被成功接生?竟还能活着?
“奇迹,这是奇迹啊!是老天爷要为云府留下一条血脉!”云翼在朝堂的好友,喜极而泣,跪在地上,叩谢神明。
上官若愚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满是鲜血,身体累,可心更累,但她脸上却是笑着的。
“公主,您看,是位小少爷。”婢女将婴儿用干净的绢帕擦拭好,裹进襁褓中,伸手递给上官若愚看。
这孩子,皱巴巴的,浑身粉红,像只猴子,上官若愚伸手抱了抱,眉头微微一皱。
即使成功接生,但他的身体,却比正常孩子轻许多。
早产儿通常身体大多羸弱,更何况,还是一个六个月就产下的婴儿?
“将孩子抱出去吧,”她并没有抱多久,便把孩子还给婢女,示意她将宝宝带出去。
“是。”婢女急忙抱着孩子,离开房间。
而上官若愚则深吸口气,打起精神,重新站在木床旁,又握起了那把手术刀。
她的举动,令另外两名还未离开的婢女,有些害怕。
公主难道还要做什么惊世骇俗的事吗?
“承受不了就出去。”她要为小表舅母将伤口缝合,让她能以最美的样子,与小表舅合葬。
婢女面面相觑,却不放心让她一个人留在屋中,硬着头皮在木床旁站着,想要看看,她究竟还想做什么。
上官若愚熟练的用丝线将伤口缝合,动作极其老道,仿佛做过无数次。
婢女们看得脸色苍白,这场景,心理素质不好的人看了,至少十天半个月会吃不下饭。
“把孩子抱来给朕瞧瞧。”沙千宸笑着将襁褓接过,当看见婴儿虚弱的模样后,一抹担忧掠过眼底,“宣太医。”
“。”立即有家丁前往宫中,准备请太医过府。
逗弄了几下婴儿后,他这才奇怪的问道:“公主呢?”
“哇”话音刚落,一名婢女猛地从房间里冲出来,趴在门框旁,大吐特吐。
沙千宸忍不住皱紧眉头,里边究竟发生了什么?
正当他犹豫着是否要进去看看时,上官若愚的身影,缓缓从屋内踱步走出。
她神情疲倦,好似费劲精力,但那股轻松与喜悦,却是怎样也掩饰不了的。
“表妹。”见她安好,情绪似乎也平静许多,沙千宸暗暗松了口气。
说实话,早晨的她,当真叫他心有不安。
似一条绷紧的丝线,随时会断掉。
“孩子早产,需要大夫给他看看,只怕将来身体不会太好。”这是上官若愚心里唯一的遗憾,但她也知道,能保住孩子的命,已是奇迹,再多奢望,岂不是显得太过于贪心了吗?
“朕已命太医过府诊治。”沙千宸含笑道,笑容参杂着几分苦涩,几分悲痛。
今日有喜,有大悲,但终究最后的结果,是令人庆幸的,是不幸中的万幸。
“你方才在屋里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