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南商国的确没有任何一条明文规定,死刑犯在上刑场前,是禁止与家属见面的,可是,也没有哪条明文记载,可以通融。讀蕶蕶尐說網
“皇后娘娘,国家大事,你一介后妃,不应插手。”崔浩将一顶后宫不得干政的帽子,直挺挺盖在上官若愚的头上,逼着她不能参合进这件事情里。
南宫星微见状,有些急了,好在上官若愚及时握住她的肩膀,安抚住她焦虑的情绪。
艳艳红唇微微翘起:“王爷,我可没有要插手朝堂的意思,再说了,我一个弱女子,文不行,武也不行,就算有这个心,也没这个力啊。”
软绵绵的一句话,却是绵里藏针,以退为进的将崔浩的警告给堵了回去。
他面上微怔,有些拿不准她是个什么意思,既然口口声声说不会插手,她此时现身在此,又有何用意?方才那番话,又要如何解释?
“哎呀,老哥,你过去点啦,挡住人家的眼睛了。”小道旁的花圃后边,上官玲用力挤着蹲在她前边的上官白,扬长脖子,神采奕奕的看着前方与众武将对持的娘亲。
娘亲发威这么精彩的画面,她才不要错过呢,绝对要强势围观。
“哼,明明是你太胖。”上官白面无表情的讽刺道,但身体却默默的朝旁边让开了些许,给她让出一个绝佳的观赏位置出来。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上官若愚和南宫星微二人身上,没人注意到,在后方不远处,还有两个小家伙正在偷听、旁观。
“我们不说国法,就说人情,有句古话说得好,法理不外乎人情,三皇子犯下死罪,这是不可争辩的事实,可是,诸位大人是不是忘了,他也是皇室子弟,是先帝在世时,最为宠信的儿子。”上官若愚口风一转,从另一个方向切入,“贵妃惨死宫中,其娘家,因涉嫌参与宫变,逮捕入狱,若是连这最后一面,也不让他们母子见上,敢问诸位大人,你们就不怕午夜梦回时,被先帝责备,他日归天之日,不怕到了下边,无颜面对先帝吗?”
掷地有声的话语,直逼众武将的心灵,他们明显被带入了上官若愚的节奏,竟顺着她的思路往下想。
坚定的神情,有了细微的动摇。
“哎,若是先帝泉下有知,知道在他过世后,最疼爱的儿子,与最宠爱的宠妃,竟连最后一面也不能见到,不知先帝心里会有多难过,诸位都是朝中重臣,为先帝办差,你们忍心让先帝的亡灵痛心,难过吗?”上官若愚改变了语调,说得各种悲情,各种生动,愣是渲染出了一幅南宫煌在地底下,痛心疾首的画面出来。
现场鸦雀无声,就连立场最为坚定的崔浩,一时间,也有些犹豫。
她再接再厉道:“若诸位担心让三皇子进宫会出现差错,不若就将贵妃的尸首送去大牢,在牢中,让他们母子见上一面,此法,如何?”
她的提议,倒是令不少武将为之心动。
三皇子是戴罪之身,不得轻易入宫,可若是按照皇后娘娘的办法,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想想先帝对这位三皇子昔日的重视,他们似乎也该再横加阻挠。
“吱嘎。”正当所有人踌躇、徘徊时,后方,那扇紧闭的雕花木门,缓缓开启,一抹飘渺如云的白影,自御书房内走出,步伐平稳,白发翻飞。
不是南宫无忧还能是谁?
“微臣拜见皇上。”正在愣神的众人再度叩首。
他淡泊的眼睑并未看向地上匍匐的朝臣,而是投在那唯一一个还站着的人影身上。
上官若愚抬头望天,拒绝和他对视,她心里有些心虚,毕竟,为南宫归玉求这份情,不亚于让他法外开恩,即使没有当着他的面说出来,可面对他,她心里仍是有些别扭的。
眸光微闪,一丝无奈掠过眼角。
“照她的话做。”言简意赅的一句话,带着不容任何人质疑的强势。
众武将纷纷愣了,愕然抬首。
皇上真的要答应皇后的提议?让三皇子在临死前,有机会见贵妃一面?
崔浩心头一沉,皇上对皇后的在乎,太过危险,竟连这种事也能轻易答应,长此以往,他日,难保不会为了皇后,做出什么危害到江山社稷的举措来。
身居高位的朝臣,最擅长什么?那就是联想!
还没发生的事,他们就已经顺理成章的大开脑洞,联想到了遥远的未来。
说好听点,这叫居安思危,说难听的,纯属脑子有病。
“尔等有何异议?”半响也未等到朝臣的回答,南宫无忧眉梢冷峭,沉声问道。
语调充斥着一股令人寒毛倒竖的危险,瞬间,如凉水哗啦啦将武将们的心给浇得透心凉,他们猛地回神,“谨遵皇上之令。”
事情解决后,武将们怀揣着复杂的心情,离开皇宫,临走时,那一双双惊疑不定的眸子,总会从上官若愚身上扫过。
她茫然的眨眨眼睛,擦,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还是她脸上有花?
“二哥,谢谢你。”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