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究竟在做什么?”他并不着急答应她的请求,反倒是问起了她深夜进宫,闹出这么大动静的目的。
“哎哟,表哥,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咱能别问这些有的没的吗?先办正事,至于别的,我待会儿再告诉你。”这会儿要是告诉他,她特地进宫来偷聘礼,他会帮忙才怪!
可若是等到计划成功,就算他知道真相,作为从犯,他也脱不了身。
上官若愚这是要把沙千宸拖上自己这条贼船,让他和她一起同流合污,干坏事!
见她神情急切,沙千宸不疑有他,白皙的手掌轻轻握上那把黑锁,在她目不转睛的注视下,一股内力从掌心迸出,咔嚓一声,那把险些让她今夜功败垂成的大锁,应声碎掉,哗啦啦变成了地上的残渣。
“好强。”上官若愚欣喜的赞美道:“表哥,你果然是好样的。谢了啊。”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大步推门进去,清冷的月光从打开的房门外投射进来,为这漆黑的屋子,增添了几分光亮。
借着朦胧的光线,她清楚看见屋子里摆放的一箱箱贴着鹅黄封条的精美檀木大箱子,脸蛋激动得不停哆嗦,嘴里甚至还发出猥琐的笑声。
因为箱子太多,她实在很难搞清楚哪一份聘礼是属于自己的,于是乎,挨个将木箱打开,金银玉器、丝绸布匹,每一样都价值连城。
哎哟,这让她怎么挑啊?
她左边摸摸,右边看看,对箱子里的每一件物品都爱不释手,恨不得自己有一个随身空间,能把它们全都收纳进去,一并带走。
想到要放弃其中的某一样,她不仅肝疼,蛋疼,甚至连浑身也都疼痛起来。
“你……”沙千宸万万没有想到,这间屋子里,竟是放置贵重物品的地方,如今见她这副财迷心窍的样子,心里多少升起一丝不祥的感觉。
他在不经意间,似乎成为了她的帮凶。
“表哥,那什么,商量个事呗。”他不出声还好,一出声,某人就像是发现救命稻草似的,霍地转头,双目放光的盯着他,神情还有那么一咪\咪不好意思。
一滴冷汗无声落下,“什么事?”
为何他有种自己即将被坑的错觉?
“哎哟,你看啊,这么多东西,我一个人也拿不走,不知道能不能借用借用你的人?”上官若愚搓着手,特无耻的请求道,还怕他不答应,又添上一句:“不用借太多,就四五六个就行。”
“……”她该不会是在打这些东西的主意吧?沙千宸仿佛看到了真相,眼角忍不住一阵抽痛,“你想把这些东西拿去哪儿?”
“当然是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啊。”她一脸你真笨的表情。
“可它们是宫里的物品。”这些物品每一样都价值连城,必定是宫中的珍藏,她怎可私自挪走?
“哎哟,我知道啊,我也没想把它们全部弄走,我只是想拿到我那份聘礼嘛,但你看,这里有这么多,上边有没写清楚,那一个箱子是给我的聘礼,没办法,我也只能先把它们拿出去,等到确定之后,不是我的,我会送回来。”她说得正义凛然,活脱脱一个从不贪小便宜的正直人。
沙千宸顿时哑然,她不惜半夜潜入深宫,不惜用计引开巡逻的侍卫,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只是为了拿到聘礼?
他完全没办法跟上自己这个表妹的思维,也无法弄懂,她费这么大力气的原因。
“表哥,咱们可是自己人,难道连这么小的忙你也不肯帮吗?要不是因为我真的没其他办法,我也不会向你提出请求。”上官若愚神色颓败,仿佛受到了打击。
看到她垂头丧气的样子,沙千宸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罢了,今夜他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不知道。
这么想着,他从门外的院子挥挥手,立即有潜伏在暗中的隐卫现身,他们身穿黑色夜行衣,脸上戴着一张铜制面具,悄无声息的出现。
“照公主的意思办。”他妥协了。
上官若愚乐呵呵的捂着嘴,哎哟,有一个宠爱自己的哥哥就是好啊,那句话杂说来着?上阵不离父子兵,偷钱不离兄妹贼。
“快点快点,把这一箱,还有那一箱,都给搬走,哎呀,你们小心点,别把里边的瓷具给碰坏了。”她压低声线,不停的指挥着隐卫,将屋子里的木箱子扛走。
沙千宸不忍直视,默默的抬头望天。
直到最后一个木箱子被扛出房间,原本堆积了满满一屋的房子,这会儿变得空荡荡的。
“你全都弄走了?”沙千宸有些风中凌乱,看着这干净到地板发亮的房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哎哟,我又不知道哪个箱子里的东西是属于我的,当然得全部弄走,再慢慢找啊。”上官若愚罢罢手,为自己的行为找到一个十分正确的理由,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那叫一个底气十足。
沙千宸颇有些头疼,可看着她高兴开怀的样子,又不忍心去责备她。
也罢,谁让她是他最疼爱的妹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