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她的神情太过危险,上官铃赶紧躲到上官白身后,寻求保护。
还时不时从他身后探出一个脑袋来,偷瞄她的脸色,看看危机有没有解除掉。
上官白鄙夷的踩了她一脚,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会把自己当作靠山。
“娘亲,为什么突然决定嫁给他?他有钱吗?对你好吗?”
“额!”钱?那人穷得都快揭不开锅,至于对她好,貌似说不上好,也算不上不好。
她的迟疑,让上官白的心跌入谷底,一张可爱的小脸立马黑了:“他对你不好?那娘亲不许嫁给他。”
他知道,娘亲今后铁定会给他们找一个后爹,可是,如果这个后爹对娘亲不好,不如不嫁!
“这种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总之,事情已经成为定局,没得改。”上官若愚摊摊手,“他那人还算不错,过日子尚且也可以,你们将来和他好好相处就行。”
“娘亲是铁了心要嫁给他吗?”上官白幽幽问道,那双清澈见底的黑眸,倒影着她的身影。
“……”怎么说得好像她对那人情根深种,非他不嫁似的?“不,只是圣旨已经下了,你们也不想娘亲因为抗旨,而掉脑袋吧?”
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上官铃哇的一声放声大哭:“人家不要娘亲死掉嘛。”
抗旨!
在丞相府接受了许多教育的上官白很清楚,这个罪名会造成怎样可怕的后果,他用力捏紧拳头,娘亲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被迫要嫁给他的吗?
他的心情成直线下降,身上仿佛释放着一股浓浓的怨气。
“别哭别哭,我活得好好的,还不到你哭丧的时候。”上官若愚面部直抽,她就是形容了一下,至于吗?
谈话间,身后紧闭了一夜的红漆木门,忽然吱嘎一声开启。
沙织面容冰冷的站在门口,如同孤魂野鬼,把一家三口吓得不轻。
“啊!”哭声戛然而止,上官铃一溜烟又躲到了上官白身后,小小的身躯止不住的颤抖着,仿佛受到了天大的惊吓。
为毛外婆走路都没声音的?
“夫人。”上官若愚敛去面上的玩笑,盈盈起身。
沙织扫了他们三人一眼,尔后命令道:“你随我来。”
她的嗓音比起平时多了几分沙哑。
上官若愚特无奈的脱掉大氅,交给儿子,准备跟上。
“娘亲!”上官白忧心忡忡的拽住她的手臂,让娘亲这么跟上去,会不会出事?那人会不会欺负娘亲?
他的心思赤裸裸的写在了脸上。
上官若愚安抚的拍拍他的小手:“我很快就回来,别担心。”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跟上了沙织的脚步,与她始终保持着半米的距离。
从前厅来到沙织居住的院落,桂嬷嬷站在院子外,看着下人打扫院子,见她们回来,众人急忙行礼问安。
沙织什么话也没说,仿佛当这帮人是不存在的,拔脚迈上台阶。
上官若愚亦步亦趋的跟上,同时,还不忘冲这帮下人投去歉意的微笑。
她不经意间的举动,却让这些下人心里有些吃惊,有些感动。
大小姐真的有关心他们的心情,有在乎他们!
没有人会喜欢被人当作奴隶,哪怕他们的身份再卑微,属于人的七情六欲,他们同样拥有,就是这不经意间的举动,却让上官若愚得到了这些下人的尊敬和拥戴。
当然,对于这一点,她本人是全然不知情的。
进屋后,桂嬷嬷恭敬的为她们二人捧上热茶,然后毕恭毕敬的退出房间,临走时,还不忘将房门顺手合上,把空间交给这对母女。
沙织静静椅座在上方的软塌上,久久没有出声,从她身上释放出的低气压,仿佛将这个屋子的温度冰封了似的。
上官若愚垂头坐在下边,默默的捧着茶盏,也不敢主动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都快觉得,大夫人是在故意考验她的耐心。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主动说话时,沙织终于开口:“圣上的旨意,你不能反抗,在情理之中。”
她冷不丁的一句话,让上官若愚顿时愣了,这是要退步的节奏?
双眼机械的眨了眨。
“本夫人也知道,若是让你拒婚,抗旨不嫁,太过为难你。”沙织没有看她,而是低垂着眼睑,望着手中的茶盏。
没错没错。
上官若愚拼命点头。
“本夫人可以同意这桩婚事。”她的松口,让上官若愚感到欣慰之余,又有些不安,老觉得她总有什么话没有说完。
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她轻声问道:“夫人,还有吗?”
有啥话,干脆一次性说完行不行?别考验她的心脏啊。
“但,本夫人要你发誓,绝不会对他动真情!此生,将会与他做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
“……”哈?上官若愚听得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