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来时的路,白飞雪一步一步往回走。
太后的话还在耳边,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心里堵得慌。
没错,散播谣言的人,最终会自食恶果,可是,这一切究竟是谁的错呢?
院子里一株不知名的花开得正好,白飞雪就站在原地没有动,她仔细地看着那一株花开,竟然不知道应该往哪里走。
“一睁开眼睛就看不到你,仔细一想,你究竟还是来了这里。”
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白飞雪转头,皇甫高毅正站在她身后。
他似乎刚刚睡醒,还没有来得及梳洗。
“你怎么知道我会在这里?”
白飞雪有些疑惑,怔怔地看着皇甫高毅。
“我当然知道。”皇甫高毅微微一笑,轻轻拥她入怀,“你不觉得这里有些似曾相识吗?”
此曾相识?
白飞雪犹豫了一会儿,顺着皇甫高毅的目光看过去。
这里的布置的确有些面熟,可是,究竟在什么地方见过,白飞雪却不记得了。
“不记得那天的日出了?”
皇甫高毅轻声在她耳边问道,白飞雪这才恍然大悟。
还记得当年在凤山一起看日出,在凤山上的那间寺庙里住过一宿。
白飞雪对于那间寺庙印象颇深,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寺庙里的布置,倒是和这个院子有几分相似。
“我的师父信海大师,原本是这儿的住持,后来因为一些原因离开了这里,去了凤山。”
皇甫高毅缓缓道出原因,白飞雪靠在她怀里点了点头。
还记得那天的日出,他说过,从小就是师父将他带大,也难怪他会对这里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大概,在皇甫高毅的心里,师父或许比自己的父皇都来得亲。
“我刚刚去看过母后。”
白飞雪微微抬眸,对上皇甫高毅的目光,眼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情绪。
“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去?”
皇甫高毅的话里有几分责备的意味,大概也知道太后不可能会善罢甘休。
“有些话,或许我和她说更好……”她说到这里突然顿了顿,有些惆怅,“只是她依旧执迷不悟。”
半晌,皇甫高毅叹了口气:“很多事情,不是你我所能控制的。”
“帝王家的亲情,都是这样吗?”
白飞雪微微蹙眉,有些疑惑,更多的是担忧,她怕自己的孩子,也会想皇甫高毅和太后一样。
“不,我们的孩子,是个例外!”
皇甫高毅突然握紧她的手,他的掌心暖暖的。
——
一切终于过去了,祈福完毕,皇甫高毅浩浩荡荡地回皇城。
只是,太后恐怕以后都难有自由了。
回宫的途中,白飞雪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景色,今后想要出宫恐怕不容易了,能多看两眼就多看两眼吧。
“怎么这么安静?”
皇甫高毅显然有些不满意她的沉默,强势地将她拉进怀里。
“不许老盯着外面看!”
白飞雪蹙眉,皇甫高毅大概从寿峰山回来,似乎就变得有些不同了。
“不看外面,难道看着你们一人一蛇秀恩爱啊?”
白飞雪没好气地说道,目光收回来,落在皇甫高毅的大腿上。
小白显然已经将皇甫高毅的腿当成了软垫,趴在上面不肯离开。
“连小白的醋也吃?”
皇甫高毅将小白拎开放在一旁,小白不悦地吐了吐信子,想再爬上来,却再一次被皇甫高毅赶开了。
“小白,你说你搭便车的话,是不是应该多做点事儿?”
白飞雪盯着小白圆溜溜的眼睛,指了指马车里的小桌子上被小白吃得连骨头都不剩的烧鸡。
早知道就不让这家伙上马车,害她一直都担惊受怕的,生怕小白趁乱溜进她的衣服里。
没想到小白还不怎么高兴,扭过头去不理她。
“喂喂喂,你这是什么表情啊?”
白飞雪颇有些不满,正想好好跟小白理论理论,它竟然游动着小身子盘成一团装睡。
白飞雪气不打一处来,却被皇甫高毅紧紧锁进怀里:“好啦,心眼儿真小,怎么还跟一条蛇计较?”
“我心眼小儿小?”白飞雪眸色一深,恶狠狠地瞪了皇甫高毅一眼,“你们一人一蛇现在是达成了共识,将我排除在阵营外了是吧?”
“哪有的事?”皇甫高毅连忙摇头,“夫人放心,为夫永远都跟夫人站在同一阵营。”
白飞雪睨了他一眼,淡淡说道:“没一句靠谱的!”
此时,从马车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白飞雪正觉得奇怪,掀开车帘一看,竟然已经到了一品楼的门外。
没想到皇甫高毅特别安排车队从一品楼面前经过,白飞雪朝一品楼里看了好几眼,人潮拥挤的街道,围观的黎民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