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反正……我不满意。”
白飞雪抱怨道,目光从那幅画转移到皇甫高毅的脸上,却见他缓缓放下笔,目光灼灼。
“夫人可曾记得我们刚刚到寿峰山的时候,下了马车,你便看到不远处那口古钟,转过身朝我一笑,这幅画就是那个时候。”
皇甫高毅解释道,眼神温柔。
白飞雪思考了许久,似乎有这么一个镜头,可是,她好歹也穿了一身不错的衣服,身上的首饰也不少,不至于如此寒酸吧?
白飞雪颇有些气恼,一双美目紧紧瞪着皇甫高毅,半晌没有出声。
良久,她才淡淡开口:“我真的是这幅模样?”
“夫人莫怪,你不觉得这样才更显神韵?”
皇甫高毅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不错,白飞雪微微蹙眉,怔怔地看着他。
眯了眯眼,她仔仔细细拿起那幅画看了好几遍。
“神韵倒是有几分,不过……我就是不满意!”
听她这么一说,皇甫高毅也不恼,只是略显冷漠:“难道夫人觉得为夫的笔力有限?”
“不敢!”
白飞雪没好气的说道,也难怪,皇甫高毅没有见过照相机,更不知道有照片这样的东西,审美观出现偏差也无可厚非。
白飞雪暗自叹了口气,淡淡开口:“既然你觉得好,就收起来吧,不过不要让我看到!”
一脸嫌恶的模样,让皇甫高毅有些受伤,然而他却也没有直说,只是略微有些落寞。
“好了,早点休息吧。”
白飞雪说完,没有理会皇甫高毅,径自走到床边躺下。
虽然没有寝宫里住的舒服,不过还算好,也就将就一晚吧。
皇甫高毅摇了摇头,吹熄了灯,在白飞雪身边躺了下去。
——
一晚上,白飞雪似乎都没有睡好,不停梦到一些奇奇怪怪的画面。
从噩梦中惊醒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汗,皇甫高毅被她突然惊醒坐起来的举动吵醒,点亮灯一看,她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做噩梦了?”
皇甫高毅那了帕子过来给她擦汗,她像是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许久,才终于好了一些。
皇甫高毅吩咐下人泡了壶热茶给她压惊,白飞雪才觉得身体稍微舒缓了一些。
可是,转念却发现自己也不记得究竟做了什么噩梦了,只是浑身冰冷,面色惨白。
她缓缓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还好,孩子没有什么差池,不然,她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我看你一定是今天赶了一天的路,所以累了,自然就容易发梦。”
皇甫高毅轻轻将她搂紧在怀里,握起她的手,在她的手心中呼了一口气,搓了搓。
“有没有好一点儿?”
他又问道,只是白飞雪似乎没有听到一般,整个人都显得有些不在状态。
“别想那么多,我今晚不睡了,一直守着你,可好?”
他宽大的手掌轻轻抚上她的长发,揉了揉,动作温柔而宠溺。
半晌,她才像是终于将皇甫高毅的话停了进去,缓缓点了点头。
于是,这一晚上,皇甫高毅都没有合眼,不仅仅是因为答应了她要守护在她身边。
更重要的是,白飞雪跟撞邪了一般,只要闭上眼睛睡一会儿,就会梦到不该梦到的东西,被惊醒过来。
皇甫高毅是绝不相信鬼神之说的,但是,这件事让他怀疑有人在从中作梗。
第二天清晨,白飞雪整个人都显得十分憔悴,皇甫高毅看见她一脸疲惫,心里很是难受。
然而,短短一天的时间,就算奔波劳累,也不至于会累成这样。
皇甫高毅仔细检查了水和食物,确定并没有问题,他开始怀疑有人在他们所睡的那间屋子里,捣了什么鬼。
好不容易明里暗里调查了一边,却没有任何发现,这更是让皇甫高毅有些恼火了。
皇甫高毅又请来了随行的太医,诊断过后亦没有任何头绪,皇甫高毅是一点儿头绪也没有了。
“夫人,如果你觉得身体难受,今天早上的敲钟仪式就不要参加了。”
皇甫高毅温柔地看着白飞雪,她的脸色依旧惨白,看上似乎并不是因为一个简简单单的噩梦而受到影响。
“敲钟仪式还是一定要去的,毕竟是为孩子祈福,老嬷嬷说,孩子是很小气的,如果不好好对他,他就……”
还没有把话说完,她顿时觉得胃里一阵翻腾,而胸口也莫名堵得慌,整个人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你怎么了?”皇甫高毅察觉到不妥,细看之下,她额头上又渗出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哪里不舒服,你告诉我,嗯?”
可是,白飞雪却一句话也没有说,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迟钝,冰冷的身子略显僵硬。
“夫人,你不要吓我好不好,这里好歹也是佛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