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无花与南宫灵之后,楚留香、于凛凛和李红袖三人便回了自己的船,倒是不曾想,船上倒是来了一位意外的客人——来自“神水宫”的女人。楚留香同于凛凛进了船舱,就看宋甜儿朝两人跑了过来,她皱着眉小心翼翼地指了指坐在船舱里的女人。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到这里的,这天一蒙蒙亮就见这么一个女人坐在这儿,端的令人有点毛骨悚然。
几番交谈之后,她倒是主动暴露了自己神水宫的身份,自然,她穿着神水宫的衣服到这船上来,来头不言而喻。
楚留香很是自来熟地走到女子近旁,笑着给人倒酒,那女子却不怎么受用,一张美丽的脸上冷若冰霜,口口声声让楚留香将盗走的“天一神水”还来。
事情倒是有了新进展,他们不仅知道神水宫“天一神水”被盗,还知道神水宫内有女子怀了孕,自杀而死,死之前也未将始作俑者的信息透露分毫。而那神水宫女子还以一个月为期,要楚留香查出这件事的始末,否则倒霉的就是楚留香了。
送走了自称为“宫南燕”的神水宫女子后,楚留香伸长了腿,舒服地躺在船舷椅子上,目光朦胧地凝视着海面的月亮,暗自喃喃:“她的确很美,尤其是那一笑,天上的星光、海上的星光,似乎全都映上了她的脸,然后,再悄悄地落入神秘的黑夜里。1”
楚留香也确是个风流至极的,之前才因为于凛凛的神秘而产生了好奇,又因为这冷漠而骄傲的神水宫女子而赞叹。不过于凛凛倒是不在意他对谁产生感情呢,她只是站在楚留香身边,静静道:“看来这个偷去了神水宫天一神水的人,就是杀害这五人的人。”
“我实在想不到有哪个男子能够进入神水宫,偷走神水,安然无恙地离开。”楚留香道。
“甚至还带走了一个女孩儿的心,令她怀上自己的孩子,即便知道对方的背叛,临死都不说出他的名字。”在于凛凛看来,这不过是愚蠢。如果因为爱情丧失理智,那就和发/情的动物没什么区别了。独立坚强的自我,才是女性最重要的东西。而那个凶手,应当也是看出这女孩没那些东西,才对她下手的吧。
楚留香感慨道:“线索又断了,不过能让那少女这么‘痴心’的话,那定是个英俊至极的男子。”
“这倒不一定。”于凛凛摇了摇头,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也有可能不过是个口蜜腹剑之徒。但具体的情况,还是得亲自去一趟神水宫,了解他们那里到底有哪些男人进出过,如若男子这么难进去,莫非是扮成了女子不成?……还是,‘他’压根没有被当作男子。”
见于凛凛目光锐利地盯着海面的方向,楚留香仿若通了灵感似的看向她,不由道:“方才在无花的船上,莫非你和他发生了什么吗,你一直在怀疑他。”
“不。”于凛凛摇了摇头,“相反,我什么都没有发泄,除了他与南宫灵来这海上的理由很有可能是撒谎之外,他一点破绽都没有露出。面对女性也能以众生平等之心待之,如传闻中的圣僧一般,高洁骄傲。”
“骄傲?”楚留香反问了一句,唇角勾起兴味的笑容,“我倒是第一次听见这个形容词,他确很有才能,但可从未有过炫耀之心,心性淡泊,所有人只当他谦逊,从未有人说过他‘骄傲’。”
“他是因为太过骄傲才不屑而已。水平差得太多,就连炫耀都是不必要的,又何必要炫耀。所以,或许除了你之外,他从未将任何人看在眼里。”就连她估计也是,所以才用“男女有别”拒绝共奏,所以才一眼都不看她。
“如若不是这是你与无花的第一次见面,我都要以为你与他有仇了。”楚留香笑着摇了摇头,看他脸上那种满不在乎的笑意,于凛凛就知道,他嘴上说着要找无花的把柄,但其实,他对于凶手可能是无花这个选项,压根想都没想过。
这时候若是用“女性的直觉”这种话说的话,未免太不专业,于凛凛也不打算说这种玄妙的东西,于是她只是道。
于凛凛道:“不过,你总是需要我去一趟神水宫的,要知道那女子自杀的始末,非亲自去一趟不可。而‘苏蓉蓉’的表姑就在神水宫,所以我去是最方便的。”
“你说的没错,确实需要你跑一趟神水宫。”楚留香目光温柔地瞧着她,唇角勾起笑弧。
“你就不担心么。”于凛凛懒洋洋地回视楚留香的目光,目光幽深:“你早就怀疑我其实并非是苏蓉蓉身体里沉睡的灵魂了,就不担心我是哪里来的孤魂野鬼,夺舍了苏蓉蓉的身体,到时直接跑路了吗?毕竟,我可不是听话的‘苏蓉蓉’,就连去神水宫,也是我提出来的。”于凛凛的笑容变得玩味。
“嗯……”楚留香思忖,忽而笑道:“是啊,如果那样可真就麻烦了。”他之前被于凛凛将了好几次军,这次倒是找回了些场子,第一次让于凛凛说不出话来。
“不过你真的会吗?”他停下笑,目光认真地凝视着于凛凛,难能一见的严肃。
于凛凛怔了一下,稍刻翘起唇角悠闲一笑:“那可说不一定。”
“若是真会这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