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宁止冷笑:“三日后,昭明世子毒入脏腑。”
话落,容浅念脸色大白。
两日后,午夜,忠亲王府外,烛火照下,人影摇曳。
咚——咚——咚!
三声,声声地动山摇,忠亲王府大门摇晃刺响。
“开门!”
一声大喝,惊了忠亲王府的夜鸢,女子嗓音绕王府久久不散,接着,又是一声:“开门!”
这般气势,这般魄力,闻者皆心惊胆颤。
烛芯染了淡淡的杏黄,将门前人影拉得斜长,这夜格外幽静,半天不见动静,女子恼了,扬手便要拍下去。
“十一。”如玉剔透的手擮住女子皓腕,嗓音温柔,“莫拍疼了手。”
容浅念长吸一口气,任萧殁抓着她的手,转眸,她吐了一口气,尽量心平气和:“再让老娘说第三遍,我拆了你忠亲王府的大门。”
娘哟,这主子,哪里惹得。门后,忠亲王府的老管家抹了一把汗,弱气了:“王妃,世子吩咐了,不见客。”
原话其实是这样的:容九,不见不见!谁都见,她?不行不行!
好吧,看着天家这王妃这脾气,老管家识相地稍作婉转了。
不料,外头那位不婉转啊,一声怒吼,破口就是大骂:“丫的,凤歌儿,老娘非要扒了你的皮!”
老管家心突突就跳到嗓子眼了,梗着喉咙,越发气虚了,抹了两把汗:“王妃,您还是请回吧,世子是不会见您的。”
这人要放进去了,世子爷会不会被扒了一层皮有待考究,但是,不用怀疑,世子爷非要扒了一群人的皮。
这门,果断不能开!
半响,门外没有动静。这是知难而退了?不像这位主子的风格啊。
老管家趴在门上,细细地听,隔着门耳边忽然砸来一句:“来人,点火!”
点火?
老管家老眼一个昏花,站不住了。
这时,门外又吼来一句:“给本王妃烧了忠亲王府。”
烧了?
老管家一个脚下打颤,磕在了大门上,摸了一把脑袋,快哭了:“我滴姑奶奶哟。”
侧耳细听,窸窸窣窣的声音,像……点火。
娘哟,果然,杀人放火才是这主子的风格。
老管家哪里还敢耽搁:“快去禀报世子。”
传话的小厮还没走远,里面传出老王爷的声音:“开门吧。”
小厮脚步一顿,管家大爷额角一抽,甚是为难:“王爷,世子说——”
忠亲王一嗓子嚎过去:“老子还没死呢!”
老子?谁不知道忠亲王府世子爷才是真正的‘老子’。
嗯,王爷耍不过世子,世子玩不过外面那位。
一番权衡利弊,老管家屁颠屁颠地跑去开了门。
门外,两位俊人儿都风尘仆仆,还未退下厚重的狐裘,沐了夜里的风寒。
忠亲王背着手走过去:“殁王也来了。”
萧殁替怀里女子放下兜帽,淡淡回应了一句:“皇叔。”
忠亲王稍稍颔首,抬眼看萧殁怀里的女子。
“在哪?”
言简意赅的话,这女子一向没什么耐心。
老王爷道:“躺着。”
皱了皱秀气的眉头,她问:“是死是活。”
这女子,说话真真要人命。只是,大概是急了。
“半死不活。”
容浅念一咬牙,怒其不争:“这个兔崽子!”
这话……好生熟悉,哦,这不是老王爷每日必说上几十遍的台词吗?
天家殁王妃啊,与昭明世子,终归是有些剪不干净的牵扯,旁人看不懂,当事人呢?
老管家抬抬眼望去,只见俊逸的男子,侧脸柔和,蓝瞳之中全是女子的影子。
诶!殁王爷这般惯着好吗?
对此,忠亲老王爷也深思了,拧着眉看着容浅念,半天,叹了一口气:“容家姑娘,忠亲王府就这么一根独苗子,以前,本王盼着他离你远些,后来,盼着他找个姑娘过活到老。”苦笑一声,“现在,本王只盼着他能活着。”
忠亲王一生戎马,只娶了一位女子,唯萧凤歌一子,这风清最暴躁铁血的老王爷,此时,也不过是个老人,是位父亲,两鬓斑白,眉眼苍老,嗪了些许不为人见的老泪,像天底下所有父亲一样,盼着独苗成家立业,开枝散叶……
只是,打从那不孝子遇上了容家这位……还有盼头吗?
容家这位脸一冷:“前面两件死了心吧,留心精神头盼后面一件。凤歌儿的命,你这当爹的做不得主,归我说了算。”
忠亲王的脸一黑。
笑话,他的崽,他不能做主?
归她说了算?哈哈,笑死个人!
老王爷张张嘴,正欲发作,眼前女子眸子一掀,尽是扎人的光,道:“我不许他死,就是半死不活的,他也得给我吊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