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叶晨,她在心里叹了叹气,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欠上的人也只有叶晨了。读零零小说
水水本不是个多嘴的人,这次见叶晨如此伤心,也不知该如何帮她,旁观者清,她从未见叶晨对哪一个女人这样上心这样在意过。
两人坐在餐桌前,其实都没什么胃口,这一段院住着,眼看着没几天就要过年了,两人稀松平常地聊了些时候,水水得做自己的东西,洗了碗坐在客厅开了电脑开始忙,言蔼霖回到自己的地方才觉舒适和放松,思绪终于不再是一片空白,也难得能舒舒服服洗个热水澡了,泡在浴缸里,才想着这一切该怎么办呢?从顾慕青走的那一天开始,这三年,要随她去的念头从来都没有断过,她忘不了那天,爆炸声,哭喊声,那些狼藉,慌乱,顾慕青再也睁不开的眼,她连只字片语都未曾留给她,她在医院像个失忆人一般守着顾慕青的尸体一动也不动,不知道是怎么晕过去的,醒来的时候顾慕青已经不在了,那么一个人,就那样不见了,她在医院发了疯地找,后来医生还给她打了镇定剂,除了医院那些陌生的医护人员,没有人来看她,那段时间的所有都是混乱的,时空交织,她早已记不清,顾慕青出殡那天,她还是跟了去,呆在送行一堆人的后面,有一个不知是哪里的小孩作为后辈捧着顾慕青的遗像,黑白色的遗像该是拿寸照P的,她咧着嘴浅浅笑着,温暖如初,一路上,顾慕青的妈妈哭得悲天跄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痛,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顾妈妈哭得太可怜,惹来送行的一路人泪洒衣襟,言蔼霖躲在人群中,望着前面不远处的黑色棺木泣不成声,她深爱着的那个人,她此生所有关于这尘世的温暖都来自那个人,她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告诉顾慕青,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曾偷偷幻想过她们两人的未来的,她没有告诉过她,只是怕会让顾慕青觉得这也是一种无形的压力的,她是想着要和她厮守终生的。
抬棺人有一个老者是领导,吆喝着统一步伐,她只觉看不清眼前的路,模糊中全是顾慕青的影子,顾慕青心情明朗地告诉她她要向高军摊牌的美丽心情,到那后山,起棺落地,杀鸡抹血,烧房子,童男童女,一切封建迷信的手续走完之后,人就得离开了,送行的人陆陆续续地下山,言蔼霖躲无可躲,被顾妈妈认出来,一把将她抱住,又是好一番痛哭,还说难为她想得到,还这样来送行,在顾妈妈顾爸爸他们眼里,她只是顾慕青的学生,算是走动地比较频繁的学生罢了,顾妈妈拉着她的手要她一起下山去吃早餐,她只摇着头,说再陪顾老师一会儿。没人再劝她,顾家人和高军他们还得处理那些活着的人该走的人情世故,只有她,站在那刚弄好的新坟面前,那是早晨的时候,太阳刚露出一半脸来,脚下这块土地在几个小时就是一块普通的地皮而已,而今,就有一个人埋在了这里。
她去念大学的时候,顾慕青就拉着她的手对她说过,生离,死别,分散,重聚,这些都是人生的常态,每个人都会经历的,她说得对极了,现在,她每一样都尝试过了。
记不得那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模糊中那之后不久顾妈妈和高军他们似乎还找过她一次,她记不真切,像是现实里,又像是自己的曾经一个梦境,像是高军回忆那天的场景,说是她和顾慕青最后在一起,顾慕青有没有说什么?有没有交代什么。她当然不能告知真相,只道着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情,后来换了联系方式,搬了家更是和他们断了来往。
没有人可以和她分担失去顾慕青的痛苦,每一天都在咬着牙地活着,她活着的一切都是为了等顾慕青,不管她是在婚姻里还是婚姻外,她都愿意等着她,一辈子都行的。
谁知道,会被那一场意外夺了去。
好几次,那样的想法真的付诸了行动,只是奇特的是,那两三次她要追随顾慕青去的时候,她那个妈都在给她打电话,第一次是叫她回去吃饭,那天是她的生日,第二次,是要她拿钱回去,又没钱用了。她终究是没走上那一步,后来她想,不管她和她妈多么的相看两厌,那个人,还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剩下的唯一一个亲人,言家那几个仅有血缘关系的人不算,她妈老了怎么办?病了怎么办?没有人养老,言家的人不可能管她,她再怎样没有一个当妈的人,她也只有自己一个亲生女儿的,就那样煎熬着,加班加点的工作,工作闲下来的时候又忙咖啡馆,想着能多挣些钱,也能让自己忙起来,日子越过越充实,就可以让自己不会总去想顾慕青,日子,仿佛也不会那么难过了,特别是在遇上了叶晨以后,每天都被好多事情充斥着,叶晨很跳腾,她的生命热气腾腾的,无形中,她都被她感染了,就连手在受伤那段时间,也觉得日子挺有意思的,其实最初在欧洲小镇相识时对叶晨最初的印象不也是觉得她挺有趣吗?只是那时全然不知道,会和那女孩有交集的,回到城市里那些乱七八糟堆积起来的相遇相识,更是确定了叶晨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女生,她善良,热情,乐观,积极,这些都是她缺失的,她甚至无法否认,叶晨吻她时那份心悸和酥麻的感觉,她不知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