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张a4纸的少年轻声朗读道:“我记得那美妙的一瞬,在我的面前出现了你,有如昙花一现的幻影,有如纯洁之美的精灵。在无望的忧愁的折磨中,在喧闹的虚幻的困扰中,我的耳边长久地响着你温柔的声音,我还在睡梦中见到你可爱的面容......”清越的低沉男声充满了磁性。
吉他少年下了滑板食指拨动音弦,望着言蔼霖咧嘴一笑,旁若无人地唱着:“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
言蔼霖背靠着车身,先是惊愕,而后哑然失笑,她虽然不知道叶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少年青春的荷尔蒙在这秋风里四处挥洒,月光和街光将整条街印得朦朦胧胧,这种感觉好极了。叶晨歪着头细细地端详着身边的人,待少年演绎完毕,1500就这样给了出去,言蔼霖双手抱胸,抿着唇浅笑道,“这些人你雇来的?”
“怎么样?还可以吧?时间太急,所以价格贵了点。”
“你就这样糟蹋钱?”言蔼霖嗤笑道。
“哈哈,那可是你的钱。”她笑得花枝招展的,一手撑在车门边,侧身凝望着言蔼霖,夜色下的言蔼霖挺好看的,眉梢都变得轻盈起来,职业装下的身姿被细心掩盖,倒显得更加的惟妙惟肖,言蔼霖迎上她的目光,莫名的,心却跳得厉害,那眼睛再不敢肆无忌惮地直视她,下意识地瞎看着四周,就是不落实了。
“你真是个有趣的人。”言蔼霖不知所以地说道。
“嗯?”叶晨低着头,看着脚尖,这才抬头道,“啊,都看上官水水戏里写的。”
“水水姑娘是?”
“文艺青年,编剧,写戏的。”叶晨反过身趴在车头上,“成天写那些情情爱爱的东西却总是宣扬自己是无性恋者。”
言蔼霖温和地笑了笑,世间情爱说到底,还不都是那么一回事,她从小身世不同,成年不久就担负起家庭的重任,生活艰辛,只是那一段隐藏于心不敢为外人道的感情却早已长埋黄土,她妈管得严,总让她和那些有钱人家的公子打交道,她疲于周旋,又痛苦又无奈。
两人都有些饿了,找了一家泰国菜,席间叶晨接到上官水水的电话,“你在哪儿呢?吃饭了没啊?一起吃饭啊。”
“我?有事在外面呢,吃过了,你自己吃吧。”她放下电话才发现自己撒谎撒得这么自然,是潜意识吗?潜意识里竟然不想让第三个人打扰她和言蔼霖就餐。
“你包拿回来了吗?”等菜的间隙叶晨问道。
“嗯。”言蔼霖只简简单单一个字,却不肯再说具体的细节了,言世俊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拿拖把打了自是火冒三丈,但他一直都特别在意自己的形象,所以在公司也不敢太过声张,而言蔼霖的亲生母亲自知理亏,也不敢逼得太紧,她托陆永去那办公室把她包拿回来的。
只暗暗下着决定以后都离那家人有多远是多远,对所谓的父亲那一丁点的期待还是不要罢了,这么些年,不管他和她妈秦数之间到底是怎样,终归自己是他的亲生骨肉,可自从8岁那年被赶出来那天之后,言凯就再也没有主动来看过她。
想着这些,言蔼霖垂着头,有些东西终究无法释然,像冰晶封存在心底,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刹那爆破抑或是慢慢的黯然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