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了长房?”
姜骅陡然一惊,笔尖墨迹滴落。
他皱眉又写,“我死,朱怕事闹大,驷怕受累,书信不会揭破。”
“您都畏罪自尽了朱家还怕什么?他怕的是清清白白的你,可不怕叛贼乱党!至于姜驷,倒是有可能压下此事,但无论最终书信揭破与否,您死已成事实,长房吞了我们是一定的。吞掉反贼的家业和吞掉清白人的家业有区别吗,总之都是吞。到那时您是寄望于年迈的老太太,还是寄望幼子跟长房对抗?”
姜骅怔住半晌,久久不再落笔。
姜照说:“我那日与您谈论良久,您都忘了我的话?姜驷根本就不敢把书信揭发出去,难道他不在姜家,不在您的九族之内,不怕一同被朝廷连窝端吗?他即便满京城高喊大义灭亲,也得有人信他!首先他的政敌就会揪住此事不放,白的也要描成黑的,不踩死他绝不罢休。您该不会以为他没有政敌吧?”
姜骅久久望着女儿,难以置信。
他是从未束缚女儿做闺秀,可也没把女儿当男孩子教养。这些个朝堂上的弯弯绕绕,是谁教她的?
“我已托友查明,付先生确入陈成帐下,信已在,落入人手,早晚是祸。”
“所以您一死,祸患会彻底杜绝?您太低估姜驷的卑鄙,也太低估那个管家朱富。”
姜照驳斥着父亲,心里想的却是前世的自己。
前世她也是这么傻,也这么盲目悲观盲目乐观,死,牺牲,逃避……自以为寻得完全法,到头来全为他人做了嫁衣。
“爹,狼要吃你,你躲它也吃,不躲它更吃,你死了它不会啃咬尸体吗?离开京都太久,您大概忘了您曾经是个御史,也忘了祖父以文官带兵抗敌的骁勇。”
“爹爹,女儿没忘,您也不能忘,咱们必须反击。”
“不抵抗就低头,那是懦夫。被别人牵着走,那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