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哄人,也会应着,连骗自己都不敢,余默就确定了对方的身份不是一般的高。
“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余默再问,掌柜连忙摇头:“不知道不知道!”说着连摆起了手来。
余默不高兴的抿了抿嘴,转身走了。不知道才有鬼,明明极清楚的,就是不敢得罪对方罢了。
那四人本来不会让余默跟掌柜的说话,可是看她言行间淡定不似常人,在不知晓她的身份下,不敢得罪。主子要找的人,可不会是个简单人。
出了客栈,余默跟着那人走到对面一家客栈里,上了楼,进了雅间。
没想到那个主人所处的地方离自己这么近,余默进门时猜想着,是不是她在看房的时候,被人看到。可是谁会闲的没事干?她不认识有人会认出自己,因为她用的不是自己本来的相貌。
一进门,余默看到坐在案后方的男子背景,眼里闪过一抹惊讶,担心的想着,难道她有着什么破绽,被人看出来了?怎么一找上她的,就是个大熟人?
余默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平静的看着对方的背影。
穆渊坐着,转过了身,余默的视线停在了他的垫子上。坐着不动就能转过身子来,看来这垫子下可能有同样大的托盘,托盘下有轴,所以才这样方便。
没有得到对方的视线,穆渊心下惊讶,发现是自己座下的垫子引起了对方的注意力,不由好笑。难道不应该先注意谁请她来的吗?
带余默来的为首的那个,暗中注意着穆渊的表情,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不清楚余默的身份,不知道穆渊到底是想让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还是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敢冒然开口,却又不能不开口。
穆渊挥了挥手,四人行了礼,后退几步,很快无声的退了下去。
余默没有想到竟然会遇到穆渊,心下很惊讶。虽然她都已经做好了见到任何一个熟人的准备,却没有想到来长安城的第一天遇到的第一个熟人会是穆渊。
他住在深宫里,往常人一辈子都见不到,出宫的日子一年里虽算不上寥寥无几,却也真的没有几次。要在为数不多的出宫的日子里,遇到刚好来长安城的她,这机率,真如中几十万上百万的彩票一样难。
应该不是知晓她的身份行踪,刻意找来的。
余默观察着穆渊的神色心下想着,却不明白穆渊找她做什么。不明白就问,她奇怪的道:“郎君找我,有何事?”
穆渊笑着道:“不是说了,请你来喝茶么?”
余默脸上露出讶然来,指着自己道:“你认识我?”
她说着走到了穆渊的对面,看他摇头,诧异的问他:“不认识我你请我喝茶?”说着她也再去看穆渊,反是蹲□揭开垫子看着,手伸上去转了转,见下边有轴,放下垫子坐下,对着穆渊笑道:“你们长安城的东西,还真是新奇的很。”说着还转了转身子,脸上有着新奇。
她的身份,是个落魄士族家的新嫁妇,进京来为自己丈夫寻亲生母亲的。所以,年龄自然小了,只有十七岁;行为自然不稳重了,会对新事物好奇;见识自然不广了,看不懂这几人身后所代表的权势所以不害怕。
穆渊倒了一杯茶,放到余默的面前:“相见既是有缘,不认识就不能一起喝茶?那现在不就认识了?”
余默看着面前的茶,白瓷杯内几抹竖起来的茶叶,汤色橙黄,香味浓郁,眼底升起了惊讶来。
余溪以前喝不惯陈国这种加了佐料的茶,就让人制了现代的茶来泡,穆渊虽然喝,但到底是喜欢原始的茶饮,她还以为这么些年,他改回了原来的习惯,没想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竟然已经养成喝祼茶的习惯了。
“试试。”穆渊道。
余默面色松了眼,端起来假抿了一口,放了下来。
穆渊看她没反应,就明白过来,失笑的问:“你害怕什么,还担心我下药了不敢喝?”
余默心里翻白眼,这不是应对陌生人最常见的反应么?不过,她脸上却露出被戳穿的不自在,端起了茶杯想喝又不敢喝的样子:“我又不认识你。”
“我是穆渊,行二,你可以叫我二郞。”穆渊随意的说着。
几郞这种称呼,说大众大众,说不大众他又不大众。大众是大家都这样称呼,不大众是对于身份特殊的人来说,只有亲近之人才可以这样叫。
穆渊对于一个陌生的女人说这种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看上她了?这个想法一冒出来,余默就觉得好笑,这是最不可能的一种。
她脸上惊讶了一下,伸食指指了指上边,小心而又慎重的问:“圣人的那个穆?”
余默有一瞬间的不自然,然后坐的端正笔直,对着穆渊试探的唤了一声:“二殿下。”
穆渊手指敲着案面。
二殿下。
对方不知道他是皇帝很正常,毕竟谁也不会想到常住皇宫的一国之主会跑到外边来喝茶,还有闲情的来请一个外人来喝茶。
不过这个称呼有十八年没有被人称呼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