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自作主张,自己也不是无可指摘:“行了,我们两个各有各的错。”
倚华搭在冷澄肩上的手伶仃地落下:“对,我的错,就是替你做了太多事,太多——没意义的事。”
她踉踉跄跄就要出去,被冷澄一把拽回来按在门上。他迫近她的脸,目光炯炯。
倚华感觉有些危险:“你……你要做什么?”
冷澄叹口气:“我告诉你任倚华,你为我做的事,我从来都不觉得是理所应当,更不觉得毫无意义。”
“若没有你。我也许死在诏狱,也许辞官归乡,也许沉沦下僚,总归不会有今天。”
“从前我总以为举世皆浊我独清。却不知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黑白分明。人世艰难,官场沉浮,若无你并肩,我情何以堪?”
倚华觉得鼻子有点酸酸的,想要推开他却推不动:“别跟我说这些肉麻的话,我听不懂。”
冷澄俯下身子,倚华看着他凑近,以为他要亲吻她,紧张地闭上眼,睫毛颤动着等待。
没有那个吻。只有紧紧的拥抱。紧得要把她刻入骨髓的拥抱。
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老夫老妻这些年。我们别再为这些小事吵架了,好吗?”
倚华嘴上仍在逞强:“这是小事?你这是在挑衅我在内宅的权威?”
带着温暖气息的轻笑拂过耳边:“权威?任大人好大的势力啊。好了,实话跟你说。这只是我临时找回来帮忙的,王二嫂家里不穷,来这是为了见识见识官宦人家的做派,她也干不了多久。你要不先忍着两天,让她干段时间,然后再好好挑人?”
倚华娇哼一声:“其实那王二嫂也不是不能忍。大大咧咧的挺好玩,人也朴实,就是有点太粗疏了,啧啧啧,连茶叶都不认识。果然是乡下女人。什么都不懂!”
冷澄好言好语:“人家确实是乡下的,但你也不能就揪着这个做文章了。书里都说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你就因为人家的出身看低人家,这多不合适啊。再说乡下女人除了不识字,不懂你那些风雅玩意儿以外,其余还是可以的。”
倚华撇嘴道:“知道了知道了,我明白了,乡下女人怎么了?你那个心肝宝贝玲儿不也是乡下女人?”
冷澄又好气又好笑:“怎么又提起玲儿了?她只是妹妹而已,怎么就成了我的心肝宝贝了?”
倚华从他怀里挣扎出来:“玲儿可比这王二嫂水灵多了,要不是我买不着人,我宁可弄个玲儿那样的年轻女子,至少讨人欢喜。”
冷澄不正经道:“真要找个玲儿那样的,你就放心?”
倚华啐道:“冷子澈你别把自己看得太高了,你真当你才如宋玉,貌若潘安,出去都能带一车果子回来?”
冷澄摊手:“才如宋玉我肯定不成,这容貌嘛,我觉得跟胡副将比起来,我还算是可以的吧。”
倚华揪了他一把:“你也不选个好人做比,胡副将,切。诶,胡副将,你说,这次先斩后奏是不是他的主意?”
冷澄矢口否认:“不是,绝对不是!”
倚华狐疑地看看他:“真不是?哼,不是他提出的,那也绝对是他在中间促成的!”
冷澄叫苦不迭:“这事儿跟他没关系。”
倚华悻悻道:“我才不信,诶,你不最近又去军营了吗,他们态度怎么样?”
冷澄稳稳回答:“挺好的,毕竟钱的事儿胡副将都跟他们说了,他们还是挺感激咱们家的。”
倚华打了个哈欠:“我才不要他们感激我,记得感激你就行了。这笔生意花的钱比我在京城家里摆酒的钱可多多了。”
冷澄温言软语:“军营里人多呗,要帮他们也只好出钱多点了。”
倚华开始絮叨:“按下葫芦浮起瓢,摆平了西北军的事儿,新来的同知居然是张家的人,还好当年没跟张果老撕破脸。你说,我什么时候去拜访一下你老上司的弟弟?”
冷澄细思片刻:“过段时间就去吧,他好歹是我最重要的副手,两家还是走动走动比较好。”
倚华鼓起一张脸:“好吧,我再为你走一趟。”
冷澄笑道:“要不,我们再做个约定吧?”
倚华疑惑道:“什么约定?”
冷澄拉上她的手:“再有什么事情,无论家里家外,谁有理听谁的,绝不提越俎代庖的说法,好不好?”
倚华想了半天,抿抿嘴唇:“那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