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卓听得这句话,自己也有些尴尬。Du00.coM正在他不知道怎么解释的时候,文茵却淡淡地回了话:
“不过皇上您千万别忘了,我这个宫女出身的嫔妃,当初可是您自己挑选的。”
一句话把萧卓噎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倒从容自若,扔下句“我去找瑶儿回来“,就施施然走了。
背影高傲如孔雀,没有一丝颤抖,像是硬撑又像是习惯。
冷澄被任倚华那句话和小谢的算计,胡副将的武断气得连饭都吃不下,待在书房里沉着脸不出来。
倚华不明就里,只当他只是气她刻薄护短,搞绝食小打小闹宣示地位而已。她仔细想想,倒不如给他个面子就得了。
端着食盘进去,笑语晏晏:“怎么?吃惯了这边的饭我们做的就不入口了?”
冷澄闷闷答道:“不想吃,端出去吧。”
倚华干干脆脆把食盘放到桌上,整个人靠过去:“怎么了?真生气了?”
冷澄胡乱翻了翻面前的一本书,不耐烦道:“没有,就是不想吃,端出去端出去,还有,你也出去吧。”
倚华有些着恼:“人是铁饭是钢,民还以食为天呢,你说不想吃就不吃?我不就是多说了一句玩笑话么,你还没完没了了?要不我跟你赔个礼,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该信口开河。”
冷澄无奈之极:“饭没错,你也没说错。可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不行吗?”
倚华看出他心情不好,可是饭也送了,小话也说了,要是他说出去就出去。那岂不是很没面子?
她放低声音:“冷木头,你到底怎么了?”
冷澄心绪烦乱,想起以前的事再看看如今的局面,只觉自己是个没有朋友,没人信赖的可怜虫。就是倚华。当年刚嫁给他的时候不也是百般嫌弃?若不是后来朝夕相对日久生情,再加上名分已定,说不定连她都未必会对自己有真情真意。
他越想越难过。再加上倚华殷殷询问,心头那把火瞬时点燃:
“怎么了怎么了?你就只会问怎么了!姑奶奶,算我求你,你好好吃饭去,让我清清静静地自己待着不行吗?”说罢还不解气,盛怒之下竟把手里的书往地下一掼,书脊砸在地上。闷闷的一声响。像钝器敲在人心上。
倚华也来了脾气:“怎么?嫌我聒噪了?嫌我聒噪你干脆别在这儿待着啊。是出去一趟在哪儿受了气又找我来排揎了吧。”
冷澄看着地上的书,眼神空洞话语却锋利,话里不知不觉就把脑袋中的旧事和如今吵的东西混到一起了:“我们之间,到底是谁排揎谁还不清楚呢。当初洞房花烛那一晚,是谁先出言不逊的,任女史只怕是忘了吧?”
倚华登时大怒:“冷子澈,你作为男人就只剩翻旧账这个本事吗?多少年的事儿了。你倒是刻骨铭心,念念不忘啊!”
冷澄气血上头,毫不犹豫地回敬:“那么有意思的一晚上,怎么好随便忘了呢?”
倚华一挥手就把食盘给掀了,汤汤水水洒了一桌子,还顺着边缘漫到了冷澄身上。冷澄狼狈地站起来,拖着湿了的衣服。
倚华嘲讽地笑了笑,毫不留恋地摔门而去。
冷澄站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办,出门进他和倚华的屋子找衣服换,他没这个脸。拜托香菡给他找衣服更是妄想,一是香菡早就被倚华收服,她两个才是一条阵线。二是翻旧账得罪倚华这事儿还没完,他要是敢凑近香菡,加一条见异思迁的罪名,还不知道要闹到几时。想来想去,他只得颓然坐下,对着一桌子的狼藉紧锁眉头。
倚华一路气呼呼地回去,香菡一见她就起身热情地招呼:“夫人,快坐下吃饭吧。”
倚华咬了咬下嘴唇:“不用了,我不大舒服,没什么食欲,就不吃了。”
除了卿远之外的所有人,都看了看她的座位上,盛得满满的一碗饭,还有顺手夹得好几道菜。
然后,陷入了沉默。
卿远手舞足蹈:“娘骗人,明明刚才吃得很来劲……。”
香菡一把把卿远的嘴捂住,担心地看着倚华:“那夫人,我给您留着点饭菜,一会送过去可好?”
倚华懒懒地点点头,正要离去忽又想起了什么:“对了,香菡,一会儿吃完了饭你顺便去书房看看吧,真是,也不知道他怎么搞的,好好的地方被弄得乱七八糟的……。”
香菡急忙应了。
等香菡进来书房,冷澄已经觉得自己衣服上的汤水要结冰了。
但是他还是在香菡进来的时候,毅然决然地把衣服往里一掖,神情庄重:“你来做什么?这里没什么事做。”
香菡看到打翻的食盘,再想想倚华的表情,对发生过的事清楚了七八分。她笑道:“是夫人叫我过来看看的,说是书房重地,还是给大人收拾干净比较好。”
冷澄表情悻悻然:“那好吧,你就先从桌子开始收拾一下,我……我去找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