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国公和林慕遥针尖对麦芒地吵了许久,最终林国公终于按捺不住给了林慕遥一耳光,在被打人终于松了一口气的情况下,怒气冲冲地走了。Du00.coM
倚华瞥见林慕遥异乎常人的反应,好奇问道:“怎么你看起来,不像很伤心的样子?”
林慕遥摸摸脸苦笑道:“伤心这种事,早在接到信那一年就做完了。现在我只怕他不跟我翻脸,非要管我的事。冷夫人,你说我今天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伯父他该不会再来了吧?”
倚华正在想怎么说合适的时候,朗云从暗处慢慢走了过来,声音清冷:
“要是他再来,你会如何?会回去吗?”
林慕遥见到心上人,漾起一个真心实意的微笑:“当然不会。国公府早就不是我的家了,我的家,是有你的地方。”说罢伸手去拉朗云。
朗云却后退了几步,面如金纸:“你就那么确定?为了娶我放弃这么一个回家的机会,你不后悔?”
林慕遥苦笑着解释:“我娶不娶你,与我回不回家本来就无什么关系。就是我不娶你,我也不会回那个家去的。”
倚华在一旁干着急,林慕遥你个蠢货,这个时候你上去深情款款说一句“不后悔”不就行了,说不定还能赚上些眼泪和一个拥抱。你这个说法,虽说能让朗云释怀,但怎么听着就那么别扭呢?
朗云却是钻了牛角尖:“没……没关系么?那就是你还是可能回去的……?”
倚华把朗云拉到身边:“这丫头怎么听不懂话啊?平常跟我牙尖嘴利的,自己遇上事儿的时候就懵了。走吧,先跟我回去清醒清醒。”
林慕遥见朗云神情恍惚担心非常,找了个拙劣的理由:“可……我们今天这宅子还没看……。”
任倚华还是笑,笑容里莫名多了些悲哀:“林副将,留得现在,才有资格说将来。”
倚华拉着朗云回了家,把她塞到椅子上,对着她问:“潘朗云,你在害怕什么?”
朗云还是那般恍惚的神情:“害怕?倚华你说什么呢?我有什么好害怕的?我喜欢的人马上就要迎娶我了,今天早上还邀我一起去看宅子呢……我有什么好害怕的?”
倚华深吸一口气,转身:“我进宫去找阿茵。”
朗云伸手去拉她:“你……别去。”
倚华掰开她的手:“不去找她怎么办?难不成就看着你继续这么疑神疑鬼下去?我们的人现在能指望的,只有她了。”
三天后的宫城里,任倚华第一个看见的不是文茵,而是贤妃。
很少盛装出现的贤妃这一次穿的很正式,眉梢眼角露出宣战般的气势。
“听说我堂弟想娶的是任女史的义妹?”
任倚华犹豫着开口:“是,也是盈贵妃娘娘的旧识。”
贤妃看着地上摇摇晃晃的树影,看着它摇成了一条线才开了口:“我们家并不看好这门亲事。”
任倚华眼波流转,凭空多出几分媚意来:“是娘娘家里不看好,还是娘娘自己不看好呢?”
贤妃在侍女的搀扶下坐到了御花园的石椅上:“这两者,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林家注重门第看不上我们,不答应婚事,也是有情可原。可娘娘您就算看在盈贵妃娘娘的面子上,也该网开一面吧?”
贤妃轻笑:“任女史这是拿盈贵妃来威胁本宫?”
任倚华急忙撇清:“不敢,不敢。只是希望娘娘看在盈贵妃娘娘的情分上,替我们说几句好话而已,别的也不敢多求。”
贤妃从未有过的坚决:“不可。”
任倚华愕然抬头。
贤妃貌似好心地解释:“堂弟的亲事林家是会听我的话,而我,绝对不同意他娶你的义妹。”
任倚华的脸面绷不住了,她料想到贤妃不肯,但不知道她一个在**里处处收敛锋芒,过的如槁木死灰一般的女子,竟然能拿出这么坚决的态度对抗身后是**最得宠妃子的她。
任倚华决定赌一场,扬起眉目如画的脸,挑衅一般地问:“为什么?”
贤妃垂下眼,睫毛微微地颤动:“林家的人,不可以跟你们走得太近。”
身后传来了“纷至沓来”的脚步声,一个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不知道贤妃口中的“你们”,指的是谁呢?”
文茵如众星捧月般被簇拥而来,眉目间隐隐带着怒意,贤妃却仿佛没有看到,只是起身见了礼,就不肯说第二句话。
文茵依旧不依不饶地追问:“贤妃娘娘还没告诉我,您口中的“你们”,指的是谁呢?”
贤妃抿着嘴唇良久,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答道:“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盈贵妃何必要往心里去呢?“
文茵的语调也不甚客气:“是吗?我猜贤妃口中的你们,大概指的就是倚华,朗云和我吧。贤妃不是一心奉佛吗?怎么最近皇上往你那儿多去了几次,就对这红尘又起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