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点的变化,这一刻他的眼中没有了这片天地,只剩下了那只静静的流淌着殷虹色鲜血的公兽的尸体,和那即将出现的雌兽。
这种专注很可怕,当人真正的将全部的心神集中,专注到了某种东西上面的时候,那种灼热的目光甚至能把一切都点燃,化作一片熊熊的火焰,尽情的释放出来无边的光和热量......
他此刻已经忘记了自己所回忆到的那些可怕的东西,那些让他神经绷紧的东西,此刻唯有那种对狩猎对自己的族人所擅长的那种活动的尊重和狂热......
云澈目光瞥到了江夔的脸上,凝视了片刻,心中却是有着一丝感慨,这种狂热和专注,唯有那种极度投入和喜欢才能出现,东荒人能在那种可怕的环境之中生存繁衍,果然是有着一些可怕的天赋啊。
每一个种族,每一个民族,乃至每一个国度,果然都有着它之所以存在的理由啊。
能存在,便是一种证明......
江夔似乎察觉到了云澈的目光,眼神一动,嘴角露出一丝微微的弧度,似乎笑的很开心.......
两人在等待着那头雌兽的出现,只要它踏进了百米这个分割线的距离上,便会被感知到,如同黑夜中的火炬一般,出现在两人的感应之中,然后爆发出自己紧绷着的身体中蕴藏着的力量,化作最致命的诱惑......
微风渐紧,似乎有了化作刀割一般的趋势,吹拂在了两人的脸颊上,有些干硬的生疼,两人眉心纷纷皱起,但却没有打破那山一般的沉稳。
透过古树的缝隙射下的那一道道乳白色的光线在慢慢的偏移着,显示出了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逝着,两人一兽在彼此僵持着,彼此等待着......
如同云澈在乌山与那头孤狼相遇之后一般,等待,死寂,是最好的旋律......
如同寂静的空间中,那一声声滴答作响的闹钟,预示着那紧张而有规律的心跳一般,就像血管的喷张!
便在此时,两人的耳朵忽然同时一动。
那是一生极细微极细微的响动,恰好出现在了百米距离的那条线上,这种细微哪怕是耳朵再灵敏的人都很难听到,唯有真正的专注和仔细才能感受那一丝微弱的震动。
云澈没有江夔那种可怕的感知,但此刻的站住和宁静,让他几乎同时和江夔感受到了那一丝波动。
“那畜生来了......”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均都看到了彼此眼神中的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