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自然就是皇宫所在地,守卫森严,内有紫辰殿、祥云殿等数处宫殿,用于面见大臣、处理政务。而皇帝日常起居则在延福宫。
哪怕现在宋朝威望不再,藩王割据,但这大宋江山依然只有一处皇城,一个皇帝,其余藩王势力再大,风头再盛,也无人敢轻易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示帝,所以只称王,只有王城。当然,这两年来越来越多藩王开始大着胆子,比照皇帝的身份建朝立制,分设百官,虽只称为王,实与皇帝无异,都在等待时机称帝而已。
延福宫占地极广,富丽堂皇,处处都彰显着旧朝昔日的繁荣与鼎盛。当朝皇帝李政德正坐在御书房中,眉头紧皱地听着福公公的禀告。
“老魏居然死了?”
“禀圣上,奴才刚才所言句句都是密探传回来的消息。”
李政德双眼精芒暴闪,冷冷问道:“那老魏身上带着的那本书,也落到秦阳手中了?”
福公公擦着冷汗答道:“听闻魏总管的遗体被秦阳的手下带走了,估计……”
李政德脸如寒霜,站起来在书房内来回踱步:“千面玉罗刹将定金退回来,不接这桩生意?”
“是,那家伙浪得虚名,连区区秦阳也杀不了,真是没用。”福公公小心翼翼地答道。
“哼,不是他没本事,是这秦阳太厉害了。这千面玉罗刹知道的事太多,不能留下来。你传我口谕让御林军统领庞会新去彻查他的身份,查出来后不惜任何代价……”他眼中闪过凌厉杀机,做了个“斩”的动作:“尽量别能让师父知道此事。”
“是。”福公公见惯了主子的杀伐果断,领命后又道:“圣上,魏总管不在,此事怕瞒不了多久,国师在开封眼耳通天……”
“师父现在秘密代我去了平阳城巡视,那里的金兵蠢蠢欲动,师父没两三个月回不来。何况他知道又怎样?秦阳是他徒弟,难道我不是他徒弟?何况天道门有祖训,我大宋有危难时需挺身相助,万死不辞,师父哪怕对那姓秦的有点感情,终究还是得向着我。我,才是大宋的天子!”
“是,圣上英明。”福公公不敢再多说,正要告退,忽然外面传来太监的通报声:“禀圣上,精卫军都统领宇文光有密信呈报。”
李政德坐回书桌旁,手一挥,淡淡道:“传。”
很快一名御林军进来跪拜行礼,又捧着火漆封好的密信,恭恭敬敬地双手递了上来。
李政德接过拆开,匆匆浏览一遍,脸色越来越难看。
“好你个秦阳!我为了擒郤雍连大炮都运出去了,你竟敢坏我好事!”他怒哼一声,一掌拍在御书桌上,花梨木做的桌面竟无声无息地陷出个手掌印,书信顿时化为粉末。不难看出李政德这一手实在是极为上乘的内家掌力。
福公公和那名御林军大惊,连忙跪下。
李政德扫了御林军一眼,冷声道:“退下。”御林军慌忙告退,御书房中只剩下心腹福公公。
福公公讨好道:“圣上息怒,秦阳不过萤火之光,怎可与您之日月争光?今早密探回报,狄大将军已按着密旨,出兵淮南寿州的寿春城,以狄大将军的本事,料来今晚就会有得胜的消息传回来。到时秦阳多半会调兵遣将来抵敌,他的秦家军正全力攻打江南,余化龙不在,要么是纪霜霜出马,要么是他亲自出马,否则无人可敌狄大将军。”
李政德怒气稍遏,寒着脸道:“光凭狄青怕未必能杀得了秦阳。”
他沉吟片刻,忽然一咬牙:“狄青出兵淮南,师父迟早会知道,既然如此,我便请秦阳来一趟开封城又如何?”
福公公愕然道:“圣上,秦阳正防着我们,怎肯轻易来开封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