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青硕问,“你要站在反面题字?”
“有何不可?”师北落浅浅一笑,态度飒然。
付青硕默然一阵,绕过了黄花梨木桌子走到师北落的身边,弯腰用同样的角度观赏那画的时候,转头近距离看着师北落,这时候鬓角的一缕长发同时滑落,她随手撩起夹在耳后,殊不知这无意中的动作让师北落着着实实出神了一会儿。
师北落盯着付青硕精致的耳垂,呆呆地发憷,手中狼毫笔竟然滑落一些眼见着就要落在画轴之上,手却突然被一直柔滑细腻的手捉住。
师北落突然回过神来,看着覆在自己手背之上的手,尴尬道,“公主想要提什么词?”她说这话的时候,付青硕一直在她的身边,现在的场景和昨夜的洞房花烛那旖旎的景象有点相似,空气暧昧,师北落觉得闷热。
付青硕语调缓缓地,一字一句清晰道,“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师北落怔忡好半晌才道,“这是温庭筠的诗,是女子为倾慕之人所写,公主与陈国公主是好友,写在这里怕不妥当吧?”
付青硕收回手,道,“就这样写罢。”
师北落只好从命。
一手漂亮的字连贯而出,付青硕垂眸望着那上面的字迹,轻声道,“驸马不但与画上之人长相相似,连字都隐约有她的影子,本宫在殿上看到时心中便有了这样的想法,如今再试,果然还是这样。”
“公主一直错认我作他人,试问公主,若我真的是公主口中的这个陈国公主李悠南,公主为何要招我为驸马?她是一个女子,而且又是与公主有仇的女子,你不怕她伺机报复另有图谋吗?”
付青硕从容道,“若是李悠南,本宫更要将她留在身边。本宫舍不得杀她,亦舍不得放了她,唯有将她留在身边才最安全。”
师北落深深凝视她许久,似笑非笑道,“公主若对她怀有愧疚之情,收容她也是应当的。”
“驸马昨夜睡的可还稳妥?”
“托公主洪福,北落睡的还可以。”
“地上湿气重,驸马今夜还是上榻来睡吧。”付青硕状似不经意道。
师北落眼皮一跳,反应了半晌才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