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锁住牢门的铁链被白玉熙手中利剑劈开,让急匆匆赶来开门的狱卒手上的钥匙,毫无用武之地。
‘阿衍——’她喉头一甜,一口鲜血便伴着这声唤从口中涌出。
身子在倾斜的那一刻,被白玉熙抱住,“媚瑶!”
“阿衍,好疼!”柳青青捂住了心口,毫无血色的唇,因为挂在嘴角的那一丝鲜红,而更显得苍白。
白玉熙从她手上拿下了喝空的酒杯,放在鼻端一闻,脸色大变,忙从腰间挂的荷包里摸出一颗药丸,捏破药丸上的蜡封,塞入她口中,“咽下去!”
她听话的咽下去。
这药她十分熟悉,那是孙老头用来给暗人傍身的续命药丸。虽不能解百毒,但把毒性压制个十天半月的是绝对没问题的。噬心的疼痛正在蔓延,她抓在白玉熙衣领的手绞得更紧。
白玉熙的脸上满是心疼,把她的手握在手心,紧紧的攥着,扭头看向了,已经被随行而来的戮风擒住的小红:“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小红全身抑制不住地发抖,带着嗓音也跟着微颤,却忍打算装巧卖乖,给自己谋个生路:“是……是奴婢自己,看着媚瑶姑娘入狱,怕姑娘在这儿吃不好,便擅自送了饭菜过来!”
白玉熙的声音如冰,砸在这牢房内,掷地有声:“本王没有耐心听你的废话,你最好是乖乖说出是幕后指使之人,不然这京兆府里的一百零八套刑具,本王会让你一一试上一遍。”
这样的白玉熙,柳青青也是第一次见,面色沉得如同那地狱出来的修罗,浑身散发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被他握住的手一颤,他扭回脸,只在一瞬间,眸光便又变得柔和。用手轻轻的拭着她额上的汗。她又不能明说自己此刻蛊毒发作,只能默默忍着,给他了一个虚弱的笑。
小红的声音响在了这样的柔情蜜意旁,是惊恐惧怕过后,求生的本能:“是公主让奴婢这么做的,还求殿下饶过奴婢!”
“公主!”白玉熙的眼睛眯了一眯,眼风朝站在一旁的戮风一扫,“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人带下去受刑!”
小红似乎没料到是这样的结果,呆愣着被戮风脱出去半米远,才反应过来白玉熙说的话,声嘶力竭地朝白玉熙求饶:“殿下!殿下饶命啊!是公主让奴婢这么做的!殿下……”
话音蓦然而止,至于戮风用了什么法子让小红闭嘴,柳青青自然没兴趣知晓,此刻白玉熙正看着她,她必得的面容在这疼痛憔悴里,显出几分让人怜惜的娇柔来。
显然十分成功,白玉熙的眸色里漾出点点心疼,轻拭着她额上渗出的细密汗珠:“该死!莫不是孙神医的药失了效,你的脸色为何还如此苍白!”
“心口好痛,好像有无数小虫子正在啃咬!”这是她此刻真正的感受,正如申屠说的,是上次蛊毒发作的数十倍。连呼吸都是痛的,她却还要在这样的疼痛里佯装出楚楚可怜的神态,真真是作孽!
“无数的小虫子?难道……”白玉熙终于是明白了,脸色一变,立即抱了她出了牢门。
姓钱的京兆尹边系着腰带便急急跑了过来,对着白玉熙跪了下来,白玉熙却没理他,站在门口,扭了头对戮风吩咐:“快去传孙神医过来!”
戮风应声立即去了,白玉熙也没有耽误冷着脸对着京兆尹问:“厢房在哪?本王要再此歇息一会儿!”
京兆尹摸了摸脑门的汗,立即起身,在前带路:“王爷这边请!”
被白玉熙抱在怀里一路疾行,柳青青的脸上的柔色开始挂不住,记得那华裳师傅,女人要在情人面前时刻维持自己最美好的容颜的话,便把头一偏,把被疼痛折磨得龇牙咧嘴的一张脸,埋入了白玉熙的胸前。越来越急促的呼吸,让肩膀跟着微微的颤,像极了压着声啜泣的模样。
惹得白玉熙的脚步愈发快速,入了厢房,厉声让众人退下,抱着她径自走向床榻边,俯身想把她轻放在了床榻上。却见她的的一双手紧紧的绞着他的衣领不肯松,便索性抱着她直接一起躺在了床榻上。
“媚瑶!”他贴着她的耳轻轻唤了一声。
她此刻正痛得三魂出窍七魂升天,只觉得耳内嗡嗡作响,实在是听不出他说着什么,便敛了敛痛苦之色,从他怀里露出小脸,抬起眸看向了他。
白玉熙倒吸了口冷气,她那白如宣纸的小脸,让他心头狠狠一凛:“该死!那戮风的手脚为何这般慢!还传不来孙神医!”
若此刻抱着她,摆出这一副即将心疼的要死掉的男人,是凤十七,她不但会佯装出无碍的模样,还会攒出笑脸,淡然地说上一声‘我没事’让他宽宽心。但此刻面前的人是白玉熙,没有最心疼,只有更心疼!
她张了毫无血色的唇口,气若游丝状:“阿衍,好疼……好疼……”
“要如何才能帮你止痛?要如何做?”白玉熙显然有些慌了,一只无措地拭着她额上的汗。
她的眼里蕴出了泪水,“阿衍……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许胡说!有我在!你不会有事!不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