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听到这个男人喊:“青青!”
她以为自己被发现,慌忙往下一蹲,猫着腰正要移了几步撤退,却听那翠烟说了话。Du00.coM
“什么青青红红的,这儿呀,没有那些红蓝绿粉,只有我翠烟!虽不知为何我床上的人,如何就换成了你!不过也算是不错,那小子长得太像女子,美倒是美了,少了几分阳刚之气,让人提不起太大的兴致!此番既然天公作美,让你到了我的床上,那我们就不要辜负了天赐的缘分!”
比起初见时,这翠烟嗓音中刻意拿捏过的酥软,这番话听得让人着实顺耳不少。虽说说话人未变,但感觉已经大不相同。怎么说呢?如若说先前翠烟说话时的神态,姿势,语调,合在一起,就好比一块甜过了头的糖,吃入口中觉得发腻,此番,却是拿捏的正好,如一勺果子冻滑入喉中,淡淡的自然甘甜,舒适可口,过后还念念难忘。
柳青青用手指拨开了一条窗缝,再往里看,公仪璟一双半睁不睁的眼,脸颊酡红,一看就是被催情类的药物,迷了神智后的样子。目光往旁移,往翠烟身上看,虽然穿着清凉,但浑身透出的气韵,已经大不相同,先前的俗艳几近全敛,散出一股子类似梅花般淡然韵致,倒是有了几分前世里梅妆的味道,这听雨轩的那位高人,调教人的手段果真是高明!
柳青青在这边啧啧而谈,翠烟那厢已经按耐不住,开始用手接着公仪璟衣衫。
这闲事,她管是不管?柳青青犹豫,这公仪璟似乎桃花甚旺,而且和这催情的药啊香啊也甚是有缘,上一次中了药,美人手里拿了刀,她管了这桩闲事,算是救人!此番这个美人手里可没有刀,她要是管了,那可算是坏了人的好事!这公仪璟花名在外,传说中长期翻滚在风月里的翩翩公子,要是醒了之后,还怪怨她多事……
柳青青轻轻摇了摇头,正要闪身走人,置身事外,目光虚虚一扫,掠过床尾,忽觉得不对劲,便又把目光拉回来,一看,这才发现有人正贴着墙,站在那挂着着厚重床幔的床尾不足半步的地方。那人的面貌,一眼惊艳,甚是眼熟,居然是许久未见的凤十七。
这是什么情况?公仪璟、凤十七,怎么都在翠烟的房里?柳青青疑惑地眼在细细地往床尾那处看,幸好那厚重的床幔只隔了床上那对‘鸳鸯’的视线,从她这个角度来看,倒是甚分明,凤十七双眸紧闭,身子立地笔管笔直,极不自然的站姿,应该是别人点了穴。
循着这个线索,梳理翠烟房里此刻出现的状况,便有了几分头绪,再结合方才翠烟以及冬梅秋菊的话,便把前后的庆幸拼凑出了个大概。原来她犯了先入为主的错误,把这个错误纠正,那原先冬梅和秋菊口中,翠烟往房里抬的那个喝醉了绝色,应该不是公仪璟,而是凤十七,公仪璟大概是在翠烟暂时离开房里的时候,进来想把醉得不省人事的凤十七给弄出去,结果不巧翠烟折回,公仪璟来不及把人弄出去,就只能点了凤十七的穴,让酒醉瘫软得如同一滩烂泥的凤十七,能够安稳的站在床后,而他自己就跳上了床,翻过身装凤十七,许是想着见机行事,结果却没想到,会中了翠烟点得那迷情香,没救出凤十七,却把自个儿搭了进去。
想到这里,柳青青便从窗户轻手轻脚地爬进了屋,这公仪璟虽然不甚讨人喜欢,但就这今日里就小凤的豪情壮举,她怎么也不能让他把这身舍在了这翠烟房里。
踮着脚,如鬼魅般飘走到了床边,顺手抄起床边的花瓶往翠烟脑后一砸。
‘砰——’的一声闷响,翠烟翻了个白眼倒在了公仪璟的身上。许久没用过物件,一直都是用手刀直劈,力道没把握住,下手有些重。观形容,怕是没个两日醒不过来。
她略带歉意地把翠烟往床内侧一推,坐在了床头,重重地拍了拍公仪璟的脸。
公仪璟微微蹙了蹙眉,撑开了半帘眼眸,神智似乎依旧迷蒙。许是燥热,手便往伸到脖颈处,去松领口,却不曾想,那被翠烟的一双妙手半解的衣带,因着公仪璟这一动作,便全然松开了去,衣衫跟着一敞,公仪璟那有着十二块腹肌的好身材,便怎么也藏不住。
常听人说,活色生香,今儿她算是领教了,果真是十分考验人的意志力。不知道当日的柳下惠遇到的是不是也是这般挺尸的活色生香,那坐怀不乱的名声,真真是不易得!
她艰难地移开了目光,下意识地揉了揉鼻端,真怕有那不受欢迎的温热液体,从那里喷涌而出。
她都避得如此辛苦,那厮却十分不知道分寸,居然缓缓地坐起来,倾了身子就要往她身上贴。
她立即起身一闪,灵活避过,来到桌边倒了杯茶折回,‘哗啦——’一声往他脸上一泼。
水珠从他脸上滑下来,顺着脖颈往下滑,沾湿了衣衫,浸润了被褥,但他那药力迷蒙了双眼,却变得清明。
她俯下身,凑过头去细看他的神色,正犹豫着要不要再给他来上一杯的时候,他的手却腾地伸到了她脑后。在她还没来及反应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