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头一紧,没说话,佯装平静地顺着小小白的毛,等着酥饼继续说下去。www.DU00.COm
“老子要是早知道你离开地宫下一个下家会是这儿,就怎么也不会掰扯上这逍遥王!”酥饼懊恼地挠了挠头:“老子那时和小凤说的时候,干嘛要指名道姓的,说你当侧妃不就好了!干嘛还非说是当逍遥王的侧妃,弄得这小子日日守在在这逍遥王府的门口,巴巴地等着能望上你一眼。”
她也啧啧称奇:“是啊!王爷这么多,你干嘛瞎扯非得扯上逍遥王?”是歪打正着?还是命中注定?看来她和白玉熙的这本烂账,算是怎么也算不清了!
酥饼摇了摇头,摸着下巴回忆当时的思路:“其实也算不得瞎扯!这白玉老头家的儿子虽然多,但长得最撑场面的还得算是这个白玉熙。虽然样貌上不能压上小凤一头,但好歹也和夕国的公仪璟并称日月二公子,也算当世美男中的佼佼者,皮相上也将将能和小凤比肩,再加上王爷的身份,这就能把小凤压得死死地翻不了身!再说名号也好听啊,逍遥王,逍遥王,喊在嘴里就透着一股子风流!”
她抬眼又望了望床顶,果真是从里到外,思虑周全,根本无话反驳。
酥饼似乎还沉浸在思虑当中,又转着脑子想了一会儿,啧啧道:“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不如索性你见他一面,当面说些狠话,让他把对你的念头彻底绝了!”
“这……不太好吧!”做这种凶残的事,是会遭报应的,最近她的身心可不太经得起风雨。
“有什么不好的?”酥饼眉毛一横:“和老子说断情绝义的话,你说得溜着呢,把老子的一颗心伤得透透的!怎么轮到小凤,就舍不得了?”
她试图岔开话题:“什么伤得透透的,你此刻不是好好的么?”
“那是老子恢复能力强!小凤那颗琉璃心,被你一伤,可能裂个稀碎!”酥饼阴测测地笑了笑,轻易就把岔开的话题扭转了回来:“就明日吧,长痛不如短痛!”
本着不能厚此薄彼的想法,她叹了口气,道:“那……好吧!”
酥饼当夜就留着没走,在她床边的美人榻上睡了,不知道是不是灭人情思这件事,能激起人莫名的亢奋,这厮天刚擦亮就窜下美人榻,立到了她床头,催着她起床。
她闹不过他又喊又挠的叫醒法,打着哈欠起了床。
一般暗人跟了主子,入了王府,行动上就不似在地宫般处处受到限制,主子没事吩咐的时候,时间基本都是自己的,但她昨夜睡前掰着指头算了算,今日白玉熙会私下和几个朝中重臣会面,搞不好会叫她跟随,所以在白玉熙起来之前,把这件伤人的事,解决了,倒也算恰当。
梳洗完毕,酥饼交代了碰头的地点,就一头钻进先前挖在床底的地道。她便也跟着出了房门。
白玉熙身为逍遥王时,未来的明君风范已初露端倪,走的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路线,对府里的下人很是亲厚,这就直接带动了下人们的干活热情,日日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所以这个时候,应该是府里的下人最为忙碌的时候,她便绕开正道,往水阁旁那条小道走。
一路被箫声所引,越过水阁门口时,便不由得止了步。仰着脖子往水阁二楼敞开的窗户上看去,弄萧的一张脸,藏在半卷的竹帘后,影影绰绰。
此刻细细想来,她对于弄萧这个人,决然没有对他的箫声熟悉。虽然在宴席上也见过几次,但不是隔得甚远,看不真切,就是为了营造意境,让他们这些乐师躲在轻纱屏风之后吹奏。所以,每逢有人说起弄萧,她脑中勾勒地就是一个模糊的、吹着萧的身影。
没想到那样的身影,在清晰之后,居然会如此颀长挺拔,那一双骨节分明且修长的手,抚弄玉箫,竟是那样的好看。想来这弄萧也该是如芝兰玉树般的人物吧!
她笑了笑,收回了神思,绕过到了小路,从后门出了王府,沿着王府外墙走了一圈,绕过王府正门,来到和王府仅有一街之隔的凤来酒楼。
酒楼的小伙计打着哈欠擦着桌子,见她来,不等问,便抬手往楼上一指。
她会意,提着裙摆款款上楼。
二楼临街最靠里的座位上,正坐着酥饼。一手拿着包子,一手端着碗豆浆,呼哧呼哧地吃得正畅快,见她来,把包子塞入口中,腾出一只手,指了指对面的座位。
全程没人和她说一句话,真是个清静无比的早晨!
她坐下,端起桌上早就备好的豆浆,喝了几口,往街上看,空荡荡地街道,没有行人。
她伸手拿了个包子,咬了一口咽下,方才打破了这难得清静:“小凤常来这家酒楼?”视角倒是不错,把逍遥王府门外的景致收了个干净。
酥饼吸溜了几口豆浆,摇了摇头:“小凤现下的处境哪里来得起这样的酒楼!”
她皱了皱眉:“那你带我来这儿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