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只是听到真相了之后依旧让人觉得残忍。
“嬷嬷你先好好养病,到时候穆淳碍着贤德的名声,必定会迎你回宫,平日里有什么难处,偷偷来找我就是了。”
这就……完了。
不过是问几句话,却没叫她做什么事,秦嬷嬷或者这么些年,从穆府到后宫,什么阴谋阳谋没见过,却不知道还有人能这样跟自己谈条件。
不过很快穆浮就拿行动证明了什么叫不经夸。秦嬷嬷正感慨呢,穆浮就又开了口问。
“我有一事十分的不明白,宫中嫔妃不少,且个个康健,何故圣上登基这么些年,却一直没有孩子?”
秦嬷嬷听了不由一凛,暗里却不得不又高看穆昭仪一眼。
“娘娘。”
“秦嬷嬷,只要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就必定不会为难你。而且若是日后皇后娘娘真要如何,我必定保你。”
这些都是虚的,实在的事秦嬷嬷守了大半辈子寡,担了大半辈子贞洁妇人的名声,如今被人抓着小辫子,她半截身子如黄土的人了,那狠心短命的又是这般不可靠,日后即使荣养,也还是要靠夫家。就凭这一条,她都不敢不敬穆浮。
秦嬷嬷吞了口唾沫,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般,道:“娘娘她,却是下过手。”
“皇后娘娘与杨妃之间是不是有些什么?”
她真的没法忘记上次皇后兴师动众的来保杨妃。特别是在上次穆老太太亲自过来跟她陈述了她们穆家跟杨家的恩怨之后,穆浮觉得,就算皇后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也必定能感受到杨妃的敌意才是。
“杨妃娘娘……机缘巧合之下抓到了我家娘娘谋害龙裔的把柄,其实也算不上把柄吧,毕竟没有证据,不过……”
“不过皇后娘娘性子多疑,所以一直都杨妃都是恭敬有加,对吗?”
“也算不上恭敬,只是娘娘一直都抓不到杨妃娘娘的把柄,她那边防范的也严。”
互为掎角之势啊。
“你且好好养病。”
穆浮问到了自己想问的东西,脸上露出笑容,便和蔼的嘱咐秦嬷嬷。
秦嬷嬷不晓得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现在自己的把柄在人家手里,自然是唯唯诺诺称是。
“秦嬷嬷还是要尽早回皇后娘娘身边伺候。娘娘虽然与秦嬷嬷有了嫌隙,但总归是这么些年的主仆了。有什么心结是解不开的呢。”
“娘娘放心。”
秦嬷嬷与穆浮心照不宣,只说一句放心。穆浮听了,便也真的放心。
离开秦嬷嬷住的屋子,穆浮只觉得新鲜空气真是好闻。
她并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用这样的手段,但是为母则强这句话并不是没有道理,她即使不为自己打算,也要跟肚子里这个打算。在秦嬷嬷那里呆的久了,阴谋弄权,穆浮觉得不惯。天空逼仄,太阳隐了云层而去,秋风起时亦是萧条。北方的秋天来得早,叶子已尽数凋零,万物灰败,但她腹中的那个,却是新生。
来这里越久,跟这里的人思维模式就越是相似。想来自己仅剩的坚持,就是感情上的唯一与自我了吧。她心中有些寂寂然,便对王嬷嬷说:“去宣室殿。”
“诺。”
古人答是的时候喜欢说诺,古色古香,也不觉得牵强。穆浮淡淡一笑,也许是因为天气的缘故,适才带着无限的怅惘。
“娘娘。”
穆浮才到大殿门口,周彦就迎了上来。
“怎么了?”
周彦苦着一张脸,一见穆浮就像是见了救星。
“娘娘若是不来奴也是要派人去请娘娘的。”
周彦十分谦卑的说。
“又是朝堂上的事?”
“是也不是。”
周彦这次的回答却是十分的暧昧。
穆浮心中觉得更奇。
才一进何峥平日批折子的书房,就听见瓷器落地的声音。穆浮吓了一跳,见到在门口守着的小太监,说:“劳公公通川一声吧。”
那小太监见是她,便没有推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