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不过敏吗?
“娘娘您……”
穆浮给柳绿使个眼色,道:“你去给我把玉容膏拿过来。”
柳绿不明所以,但这些日子以来,她也陪着娘娘长了许多见识,也晓得宫中这样的事层出不穷。所以她脸上并没有像以往那样露出疑惑来。
方太医听到玉容膏三个字,心中便也开始觉得慌,这毕竟是他呈上来的,而且就算娘娘相信他清白,他也逃不过不查之罪。
“娘娘。”
方太医再一行礼,穆浮见了,更是稳住心神,坚信自己的猜测。
“本宫相信这件事情跟你没有关系。”
其实穆浮觉得自己也是奇葩,脸上都成这个样子,她还分毫不嫌弃自己丑;相反却是正襟危坐,摆足了派头。
柳绿很快就把东西带了过来,她本欲呈给穆浮,却听穆浮道:“直接给方太医。“
方太医颤巍巍的接了,方才娘娘一句话,让他的心顿时安了大半,也因为这,他适才能稳住心神替娘娘看那珍珠玉容膏。
“我昨儿吃的用的都与平常无异,唯一不同的就是用了这玉容膏,记得你送它过来的时候我便觉得它比之前那几盒看上去要白些,且质地也像是与平常不太一样。”
方太医细心的听着,却也不发表任何意见,在这方面他算不得什么行家,每每他手底下的匠人将东西做好,他也不过是去验看里面有没有毒药或是会导致滑胎的药材;也不晓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太医院也开始替后宫里的妃嫔们做胭脂香粉,只因嫔妃们觉得他们手底下做出来的东西安全。当然了,能让他们真正卖命的,大多都是位分极高或是深受帝宠的妃嫔。
他拿着那玉容膏瞧了又瞧,最终还是跪了下来,又道:“微臣无能。”
大夫都验不出来!穆浮有些微的震惊,便道:“太医将这东西带一半回去细验,这东西必定有异,若查不出来,我必定寝食难安。”
“微臣先替娘娘请脉吧,毕竟身子要紧。”
“也好。”
方太医听了便上前来,细瞧细诊之后才道:“娘娘胎象安稳,脸上的疹子微臣也会开药,只要仔细养着,必定不会留下疤痕。”
这是穆浮头一次觉得古人不靠谱。
究竟什么才是胎象安稳,就好像皇后跟卢妃的胎当年还不是养的安稳,可结果怎么样……她这么一想,手又一抖。
“谢方太医了,只是还请方太医能尽早替我查出来这里面究竟是有些什么东西。”
方太医又唱一句诺,他过来素来不带行走太监,每次开个什么药都是小德过去取。便道:“那微臣就先告退了,差不多等过了午时,让小德过来取药便是。”
瞧着方太医眉头深深,穆浮点了点头,待她走后,又跟王嬷嬷道:“方太医手底下跟着的小太监叫什么?”
王嬷嬷记性好,又从来喜欢跟人拉家常,不过略想了想就道:“那个小子倒是比方太医滑头许多。”
“跟小德比呢。”
“小德机灵。”
王嬷嬷很快便明白了穆浮的意思,却也开始揣度穆浮的心思,便觉得她心底还是怀疑方太医的。
方太医带了玉容膏回去,他身边跟着的行走见他回来,便道了句大人。平心而论,小方太医并不怎么喜欢这位行走,只觉得他为人精乖过了头,所以很多事情,他都是不告诉他。也因为他是最近才在太医院的地位高了些,所以也不敢跟院判提换行走的事情,免得人说他骄横。
他很是随和的嘱咐了那小太监两句,便自顾自的进去。那小太监心内存疑,不过也因此乐得自在。
等过了午时,小德过去取药,顺道嘴快问了一直对着医术苦读的方太医一句。小方太医素来喜欢小德实在聪明,便也耐着性子跟他说:“自然是替娘娘办事。”
“娘娘脸上那个疹子,我瞧着倒是觉得眼熟。不过我们娘娘性子好,若是换了别的主子娘娘脸上出这些东西,恐怕早闹翻了天,唯咱们娘娘,还这么镇定自若的。”
小方太医就这么敷衍的听着,但听到眼熟这句,心里一咯噔,便打断喋喋不休的小德道:“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