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坐月子,那么这几天该做的定是要做好的。
“啧啧,你这是哪儿买的猪蹄啊——”不知什么时候,郑母窜了进来,翻看着红绣带来的猪蹄,“瞧你就是不会买猪蹄的,家里要是吃啊,定是要买前蹄的,‘老古话’说的好啊:前吃、后看。你这后蹄肉厚的紧,我家姑娘可不爱吃……”
红绣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倒也不想惹出什么‘热闹’来,“亲家母,倒是我买东西买错了,原是不知道猪蹄有这么多的讲究。”
“可不是,前蹄的肉嫩,我家姑娘刚生了孩子,吃点前蹄子才好下奶。后蹄子肉厚,腻的很,哪里能入的了她的口啊。”郑母说着,好似突然想起什么一样,轻轻的打了打嘴巴,“哎呦,瞧我这嘴,亲家嫂子你可别放在心在啊,我这不过是担心芳娘吃不惯呢,到时候,饿的,可不就是我那小外孙哩。你说,是不是啊?”
这小人得志的嘴脸,令红绣厌烦的很,“亲家母啊,这买都买了,再说了,芳娘还等着做呢。下次,亲家母亲自去给芳娘买,我可不敢插手了。”
郑母看红绣脸色未变,再加上听说她家当家的不在家,欺负起来更是顺手了,“这次就罢了,剩下的那些我就带回家去勉强吃咯。明儿啊,你再去,和那猪肉荣说好了,买前蹄子,便是了。哎呦,要不是我啊,这么多东西真要糟蹋咯,亲家嫂子,不是我说你,男人不在家啊,更是要学着过日子,总不能都让旁人兄弟几个帮衬,像什么话……”嘴上说着,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拿过簸箕把猪蹄往里面捡。
红绣哪是好气性的,一刀下去,在案板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案板似乎都开了裂,把正在动作的郑母唬的一怔,咽了口口水,强笑道,“亲家嫂子这是什么个意思啊?老娘弃我自个儿家都没有管,跑来伺候女儿坐月子,吃你刘家两根猪蹄子还不行了还?”她越说越来劲了,颇有再添一把火就坐地撒泼的架势。
“亲家母这话说的,我哪里敢啊,你就是把刘瑞家的东西都搬走了,他不说话,我能有啥立场说你哦。”红绣把猪蹄并着黄豆一起下了锅,转过头看了郑母一眼,“既然亲家母不愿意伺候芳娘,那也不好麻烦亲家母了,我便不回去了……”
“唉唉唉唉,别介啊,你村里事情忙,再说镇上的路弯弯绕绕的,要是你迷了路,可不是还得要我家姑爷去寻你。我心疼我家姑娘还来不及,哪里会不愿意伺候她做月子,亲家嫂子这话可是说外道了。得得得,我不扰你炖汤了,去瞧瞧我小外孙去……”转过身,郑母暗道了一声晦气,疾步走出厨房。
这些日子照顾她闺女,可没少拿刘瑞家里的物什,还有伙计们随意指派,日子过的逍遥的紧。要是红绣她们来了,自己没个好理由常驻,家里少了吃食这点不说,自己还要劳心劳力的伺候一群人,还有现在的日子轻松啊。
刘瑞听伙计赶来说他家大嫂弟弟都来了,让他把剩下的送给醉仙楼,自己很快便回来了,见红绣和弟媳妇春草都在忙活,而自诩来照顾媳妇的岳母却是坐在一边儿逍遥自在,嘴里还嘚吧嘚吧的吃着瓜子,指派这两个伙计打扫屋子,心里便存了疙瘩,以前回家的时候瞧着家里都井井有条的,本以为岳母虽然喜欢从这儿拿东西但是做事不马虎,现在瞧来,事情倒是清楚了。
不过,都是亲戚,这点儿事,脸面也没有必要撕破了,刘瑞端着笑走了过去,喊了声岳母,却是把郑母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见是刘瑞,讪讪的笑道,“姑爷回来了啊,芳娘和孩子在里屋睡觉呢,我也就出来歇会儿,姑爷啊,你先坐着,坐着啊,出去辛苦一天了,定是累极了,我去给你倒杯水来……”
说到刘瑞,她还是心里犯怵的,姑爷可不是瞧着那么和善的,否则再镇里的生意哪里能短短时间就做的这么大。郑母嘴里嘟囔着:按着今早说的,不是要好一会儿才回来么?吐了一口唾沫,郑母愤愤的去端茶了。
扫地的伙计嘴角微微一翘,这段时间让他们干着双倍的活儿,以后应该不敢这么明目张胆了吧——要不是这里的工钱高,老板人好,他们早就走了。
火候差不多了,红绣用筷子夹了夹,该是熟了,拿过一把勺子,将锅面的油去了一层,这才起锅把黄豆炖猪蹄给盛了一大碗,放在一边晾会儿。
刘瑞回到家里,先是去客屋寻刘瑜,一逮一个准儿,旁边还有三个孩子像模像样的在一边写大字。站在一边看着自己的女儿写字,欣慰的很。他自己没进过学,只是得闲的时候跟着他大哥学过几个字,后来做了生意,他娘刘黄氏带着,不至于当个睁眼瞎罢了,但是要自己写,那绝对是狗爬一样的,他闺女能学字,那就多学些,学好。
刘蓉知道她爹看着她,别扭的很,又是洒了好几个墨点在白纸上,最后,悻悻的放下笔,“爹——”
刘旭和刘萱也写完最后一笔,瞅见刘瑞,甜甜的唤了声,“二叔——”
“哈哈,二叔扰了你们练字啦……”刘瑞话是这样说的,脸色倒是没有什么惭愧之色,抱起了刘蓉,“外头刚起了一炉新卤肉,热乎着呢,走,捡几个小腿吃吃。”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