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上地板合上,却没有如冷言诺的失重,而是直接身子顺着一条道向下滑去。
而地板合上之时那缕黄色身影,她自然也看出是谁,也没有丝毫犹豫,地板既已经合上,那便只能往前走。
南木宸紧跟着冷言诺身后,原本是怕她伤着,想要去拉她一把,却没曾想冷言诺城地板合上那一刻,那般干脆绝决的任身体向下滑去而没有回头。
虽是黑暗,可是南木宸却也能感觉到那黑暗里漠然的疏离。
二人一直向下滑了不知多久,久到,冷言诺将事情前后所以事情思际在一起,久到,冷言诺已经摸清身下滑行的轨道竟然是由于巨石打磨而成,也不知一会儿会落向保处。
明明前路迷茫,可是冷言诺却突然无奈的想笑,似乎她与秘道啊秘室啊什么的特别有缘,而且,每次还能有一个伴,可是所有伴中,她想的那一个人却被她推开。
因为爱,所以不想他也身陷至此,一看就可知,今日之事非突发而至,显然预谋已久。
冷言诺总觉得冥冥中似乎有那么一双眼睛,一双手,主宰着命盘轮转,仿似是暗处的黑鹰在窥探着自己的猎物,从天慕到云谷郡,再到南国,总是有些事情不对劲,可是具体想起来,又觉得事情正常得可以。
倪月是有问题,身为南木宸身边的近身侍卫自然不是个简单角色,可是倪月没有这个胆子,这里是在南国,她与慕容晟睿若是出了事,南木宸绝对逃脱不了干系,况且,晨间烈国安王之死已经够他们消化了。
冷言诺正思及间,便闻前方潮湿的味道,还隐隐透着一些光亮,心中预估好脚程,足尖一点,在空中一跃,果然,前方地面开阔,竟是一间偌大的石室,冷言诺心中微松,可是人刚升到半空,便轻松不出来了,以她的武功,滑落处与那石室相隔之远,中间又隔着一大片似水非水,似沙非沙的东西的东西,远远看去,在黑暗与光亮交错中,闪烁光点,竟像是沼泽地里的能食人的流沙。
像又不像,似是而非,可是人落,定然会瞬间吞没。
冷言诺想要返回已经来不及,看着两边光秃而潮湿的石墙,心中发紧。
“小心。”紧随其后的南木宸突然空中一跃,一把拖过冷言诺的手,原本以为冷言诺会避开,可是对方竟然也没有挣扎,任他拖着手,南木宸目光闪过一瞬,唇角一丝苦笑漫开,她怎么忘了,冷言诺是谁,怎么可能向死亡低头。
然后南木宸运足内力,在空中翻了几番,二人平安到达石室。而石室与流沙之间与来时相反处又是一条看不清前路的通道。
不着痕迹的退开南木宸,冷言诺转身看着身后那平静不波的沙,眉头蹙紧,谁这么心思狠毒,建这么一个害人的东西在这儿,最初的滑落状似无止境,却已经在磨练人的耐力心力,长久处于黑暗中,终得光亮眼前前方石室宽阔无危机必定兴奋跳下。
但凡她没有一丝谨慎心思,那现在…。
冷言诺从怀中拿了丝帕轻飘飘的扔在那上面,当真是娟沉大海,看得人心惊。
冷言诺面色极度沉郁,她生来对周围环境极其敏感,这里看似开阔,却杀机四伏,不过一池流沙,就已经可显建造者心思之毒。
冷言诺想归想,目光四观而望,似乎完全不觉身后不远处还站着一位眼神从落地至今没有离开过她的男子。
“呵…。”一声微带苦闷的笑声响在空阔的石室里,都似惊起流沙轻拂。
冷言诺恍然未闻,依旧观察着四方。
“若是以前,遇到这般环境,你一定会先对我奚落几句,再不然也会交谈几句,而今,却是连话都懒得与我说了。”南木宸就这般看着冷言诺,好像一点都不着急着出去,干脆一掀袍子靠着石墙席地而坐,模样倒很是悠闲。
那模样哪像是今晨在南国议事殿里让各位朝臣猜其不透而威慑的太子,分明就是一个人畜无害的清贵公子。
冷言诺这才看向南木宸,“难道今日之事不是你设计安排的?”语气中审问与笃定意味十足。
南木宸抬起头看了眼冷言诺,轻而一笑,“所以,方才你没有杀我,等我为你指明出路…。”方才他抓向冷言诺的手时,分明感觉到冷言诺快速收起的一枚类似于细针的东西。
冷言诺没有答话,示意南木宸继续说。
“倪月此次是有逾矩,但我想,事情已经超出了他原先所计划的范畴。”南木宸停顿一下又道,“冷言诺,若真有这么一个独处的机会,我宁愿一世不出,永守此处。”
“所以,不是你。”冷言诺盯着南木宸的眼睛看了半响,微一点头,“明白了,找出路吧,你想守在此处,化为骸骨,我可不想,你看…”话落指引着南木宸的目光移向那光亮下的隐隐泛光的流沙。
诚然如南木宸那幽静的双眸里也是倾刻间涌起丝波澜,那流沙竟然在动,在一点一点吞噬石阶,照这样下去,不出一个时辰,那他们就会无处可落,直接陷入这流沙,命殒绝也。
“原来你还是担忧我的生死的。”南木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