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默寒捏着手上的肺叶,明明墨镜挡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可威廉还是猛的打了个冷战,一种浓浓的蛇精病的味道扑面而来……
“进来给我打下手。www.DU00.COm”歌沧澜已经回她之前住的房间去找北辰玲了,申屠默寒转身回他刚刚出来的那个房间,淡淡的嗓音听不出情绪。
威廉险些吓尿,狠狠的咽了咽口水,说话都开始大舌头了,“老、老大……歌小姐和北辰小姐不是好盆友嘛,告诉她终端号码肿么了……人类是群居动物啊,她要有好盆友一起玩耍才可以身心健康啊啊啊啊啊不要啊救命啊啊啊啊啊——!”
声音在关上的门后戛然而止。
歌沧澜还未走进她在研究所的房间,就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脚步微顿,走进屋内。
房间里弥漫着略带严肃的气压。
房间里有三个人,北辰玲、天琊……司舟。
司舟坐在地上,白色的瓷砖地面滴滴答答的血花和沾着血的脚印子凌乱,他头上的纱布已经被血浸湿,一只手往后折成一种古怪的弧度,脸色苍白犹如白纸,那血却红的刺眼,两种颜色纠缠在一起,显得司舟可怕的犹如地狱爬上来的厉鬼。
他快昏过去了,却仍然咬着牙,甚至故意用手按着自己的伤口处刺激着他清醒着,那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歌沧澜,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倔强和快意。
歌沧澜淡淡的转开视线,看向北辰玲,十万火急的把她喊下来,就是为了看这种场景?
北辰玲脸上也没了平日里的嬉皮笑脸,沉着一张脸,下巴一扬,指着司舟道:“这家伙今天吃错药了,往日里逆来顺受挨打也不知道还手,今天不仅还手了,还把那个教官给杀了,伤了四个同学两个教官。现在驻守校园层的警卫队正在通缉他。”
“我没杀他!”司舟惨白着脸粗喘着气大吼,声音颤抖着。
“是,你没杀他,你们全班同学都看到你推了他一把,然后那个教官就死了。”北辰玲沉着脸冷声道,这个蠢蛋,这下好了,北辰家可以名正言顺的把他处理掉了,谁来说情也没用了。
“我没杀他!我没杀!我只是……只是……”
“所以呢?”歌沧澜冰冷无情的嗓音打断了司舟的话,“你到我这里来干什么?专门过来弄脏我的地板?”
司舟咬着牙,红着眼眶看着歌沧澜,好一会儿缓缓的扶着墙站起身,目光紧紧的盯着歌沧澜,“……我来告诉你,我叫司舟,不是杂碎。”并不激烈的语气,却是咬着牙根说出来的。
“做事不计后果,别人一刺激就跑去打打杀杀,拳头不够硬,脑子也不够用,你过来跟我说,你不是杂碎?”歌沧澜毫不留情的讽刺。
哪怕是已经见识过歌沧澜的冷酷的天琊,还是忍不住在这一刻因为她的讽刺而纠起心脏,全身跟在冰水里泡过一样,冷得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歌沧澜说的有理,但是理智上是一回事,情感上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真的是铁石心肠吗?到底要经历过什么样的事,一个人才可以无情到这种地步?面对一个这样的少年,也可以毫不留情的落井下石,讽刺嘲笑?是否有一天,如果他们遇到同样的事,也会被她狠狠抛弃?
少年被逼急,眼眶里猛地就有水光在打转,就像自尊心强的不得了的孩子,却怎么也找不到门道得到在意的人的认可,只能梗着脖子掉眼泪抗议。
司舟拳头握得死紧,压抑的声音嘶哑的就像车轮碾过布满砂砾的路,“我不是杂碎,我是司舟,我叫司舟,我不是杂碎,我叫司舟,我有尊严,我不是可以随便打踹的狗,我是司连峰的儿子,我不是杂碎……”
那眼里有绝望,一片漆黑,却又隐约的藏着一抹微光,那是由最心底的不甘和最初始的骄傲糅合而成的。
歌沧澜看着他的眼,外面走廊上传来脚步声,慕容云绝看到司舟顿时脚步一顿,有些诧异的出声,“外面的人找他都快找疯了,他怎么躲这儿来了?”
这里是研究所内层,是重要人员的卧室所在,一般人员没有经过允许是不能随便进来的,研究所两个前后门入口都有军人看守,司舟是怎么躲过守门人的眼线跑到里面来的?
一时间,没有被注意到的问题猛然出现了,几人心脏蓦地沉了沉。
北辰玲脸色一变,“他……”
外面蓦地传来一阵喧哗声,找司舟的人,来了。
司舟苦涩的扯了扯嘴角,眼中一片灰暗。
“带他去疗伤。”歌沧澜冰冷的声音忽的响起。
几双眼睛瞪大了看过来。
“沧澜?你想干什么?”北辰玲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了,刚刚还落井下石冷嘲热讽一副彻底袖手旁观的女人,怎么突然……
歌沧澜却没有回答她,迈着步子走出了屋子。
来找人的军人就在这条走廊外面,跟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