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而叶、杜二人则明显的支起耳朵在搜集各方讯息,就连剩下的窦谨也有些坐不住了,这日竟然走到魏彬案前,问道:“子休兄真觉得这事是七先生所为么?”
魏彬道:“这还能有假吗?除了七先生,还能有谁有这份能耐?此人不除,必成大患!”
窦谨凝眉顿了顿,才又回到自己案后。
基于关系到禅让之事,这次太子也无法不参与了,毕竟皇帝退位之后必然是自己登基,而他与皇帝之间私下关系早已随着太孙封号这事日渐僵持,皇帝虽然不会怀疑丁峻殷磊是他绑架的,可是皇帝被威吓,终归是一国大事,他做为监国太子,怎可能还偏居东宫袖手旁观?
而接下来几日,随着郑王几度进宫,局势渐渐开始明朗起来,朝臣们逐渐分成了三派,一派支持皇帝不必理会威胁,一派呼吁皇上退居后宫安享晚年,一派保持中立。
原先这件事没出的时候,大家还不觉得,如今面临着两条人命相胁,皇帝还依然不肯让位给太子,大家心里也都有数了,原来皇帝果然是贪恋权位不肯让贤。从前大家都是把皇帝和太子同奉为君主,如今事情被挑开,一部分人心便不由自主地偏向了正值盛年而且也屡有作为的太子。
皇帝何曾想过竟有人如此堂而皇之地利用臣子对自己进行逼宫?强撑了两日,终于还是上不了早朝了。
虽然丁峻失踪的内幕太子毫不知情,但是静观了两日风向,见着魏彬和殷昱等人在他面前并不真着急的模样,他也渐渐回过点味儿来,也许这事并不是七先生真正在逼皇帝让位,而是有人在操纵风向,思虑了半日,到底还是没曾向他们问出口来,不过对此态度却也雍容了不少。
而郑王和建安侯见着皇帝迟迟不做决定,约摸也看出来皇帝是不会听命行事的了,失望之余,也只得另外苦思良策,等待是否还会有新的消息传来。
形势一日日在变化,皇帝虽然听不到这些话,以他跟朝臣打了一辈子交道的经验,也猜得到外头如今大约是什么模样了。
谢琬对事情发展尚算满意,不过她惦记的还有两件事。
“一是谢荣,二是得想个什么法子让建安侯府从这事里头抽身出来。”
谢荣的所有机会还是在殷曜身上,只要殷曜完蛋,谢荣就是本事齐天也翻不了身了。可是她为什么还要像从前那样一步步紧随着谢荣脚步后行动?如果早知道谢荣离了朝堂还不死心,如果把他送回清河还不能终止他的野心,她也许真的会选择杀了他。
其实她相信殷昱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他不忍心她为着这件事不安,所以才那样安慰。
不过眼下没有机会,暂时只能放在心里想想。
而建安侯府这事却很该要办了,不但要办,还得找个不着痕迹的法子。
谢荣当然不知道因为他的不甘寂寞,谢琬已经隐隐起心要对付他。
在乍听得“七先生”以丁峻殷磊二人性命为条件递书给两府要求上书请奏时,他第一反应是这事太荒唐太儿戏!皇帝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被要挟?可是转念再一想,他却再也不能把这个当幼稚儿戏了!
冲如今眼目下的局势来看,如果这件事真是殷昱他们做的,岂不是风向都对他们有利起来了么?
皇帝被架在高处下不来,他不管答不答应退让这事都免不了吃个哑巴亏,若是答应,一个君临天下的皇帝就这么被要挟成功,未免也太怂了!若是不答应,那他的“爱民如子”呢?他的“苍生社稷为重”呢?岂不全成了空话?
他从北里胡同回来到如今,也一直在猜测他们下一步动作,可是想来想去也没想到他们会想出这么个损招儿。
若按往日他与谢琬他们之间的恩怨,足该让他把这事捅出去报给乾清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