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无语地看向谢琬,皱眉道:“你怎么说?”
谢琬笑道:“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我先不说煦儿能不能指使得动,只说公主大婚喜宴上,郑王妃为什么要抱着猫去赴宴?抱着猫去,为什么又不看管好?煦儿在园子里玩的好好的,这猫跑出来企图伤他,王府的人杀猫护主有什么错?难不成我得把儿子交出去让你的猫往他身上抓几道血印子再咬上几个牙印才算没错?!”
“早听说郑王府深受皇恩,平日也不敢惹,难不成在你们心里,太子殿下的嫡长孙的安危连个畜生的命也不如?郑王妃说要进宫告御状,其府里下人的说法是郑王府有皇上撑腰,我原本不信,所以进了宫,如今倒也想看看,究竟我们安穆王府的人在皇上面前,还值不值得撑撑腰!”
谢琬也是豁出去了,皇帝一直打压殷昱,她心里早就憋着不爽了。如果皇帝不是皇帝,只是百姓家的老太爷,她老早就撬翻他了!还用得着顶着个莫明其妙的安穆王妃的名头在这里憋憋屈屈地过着?
皇帝自诩英明,却老干糊涂事儿,像眼下这事,听着郑王妃开口他就该一口堵了她回去!他却还反过来问她有什么话说?郑王不过是他的侄儿,纵始是一母同胞的哥哥的儿子,始终不如自己的后嗣亲近吧?可他就是有这么混帐!所以这话不撂狠点,她还真对不起安穆王妃这个名号!
殿室里蓦地静下来了,宗室里几个人能有这胆子跟皇帝叫板?就连太子和太子妃也露出担忧的神色,但是抱着殷煦在膝头坐着的殷昱唇角却是扬起丝笑意来了。
皇帝嘴角直抽,指着谢琬气得说不出话来。
郑王见状忙喝斥道:“放肆!你竟敢如此对皇上说话?来人,还不掌嘴!”
“这里是乾清宫。不是你的郑王府,郑王又有什么资格打本宫的儿媳妇!”太子闻言也立时沉脸站起来。
殷昱两道目光也如箭一般射向郑王。
郑王立即顿住,悻悻地退下。
鲁国公夫妇从旁见了更加有如热锅上蚂蚁。不免又怪起郑王妃。多大点事啊?非得闹到乾清宫,本来东宫跟郑王府就有仇。这么样闹开把自己扯进来,回头怎么向太子和太子妃交代?
殷煦这小子也是不怯场的,眼下殿里的气氛似乎一点儿也没影响到他,他一眨不眨地盯着郑王妃头上那颗大东珠,还惦记着呢。
郑王妃跪在地下,老觉得有目光瞅自己望来,回头看了看,居然是殷煦。殷煦眼睛像极了父亲。眼下就这样望过来,也让郑王妃觉得有几分怵意。
“父皇,此事安穆王妃已经陈述得很明显了,郑王妃涉嫌故意带猫进入鲁国公府,然后伺机谋害皇嗣,就算是未成事实,其心也可诛。此事若是不给安穆王府一个说法,儿臣也很不服。”
太子被谢琬那番铿锵有力的话也激起了血性,一反常态地站出来明确了态度。
郑王连忙道:“皇上,此事真是冤枉啊。臣等岂敢谋害皇嗣之心?分明就是安穆王妃故意设下圈套陷害我等!皇上明鉴啊!”
太子妃也忍不住了:“郑王堂堂七尺男儿,何苦屡屡参与这妇人之争?也不怕失了身份!”
郑王被臊得面红耳赤,想起果然除了太子说了两句话外。殷昱竟是从头到尾都没插言,不由又懊悔不已。
这里郑王妃见得丈夫败下,自然要抓住谢琬不放了。
“既然娘娘说这是妇人之争,那好,咱们也不扯什么身份不身份的事了,眼下吃亏的是我,我那只猫是西洋来的纯种,你赔只活的给我来。而后你儿子咬了我一口,你赔付我五千两银子伤药费。再者我在鲁国公府丢了脸面。你当众向我赔个礼道个歉。如此说来公平罢?我不曾欺负人罢?”
咬一口就是五千两,亏她也开得出口!太子妃咬牙瞅了她一眼。抿紧了双唇。
太子这边却和殷昱交换了个眼神。
一直沉默中的皇帝此刻牙关紧咬,瞪着谢琬双眼里已是半丝温度也无。
本来这事郑王妃告的就不对。殷煦再如何也是他的曾孙,就是殷煦有不对,他也还是个孩子,她理应原谅。眼下找上宫来,不过是还记着当年殷昊死在殷昱手上罢了。
皇帝本想和个稀泥算了的,可是谢琬那番话却又像是条竹竿一下挑开了他的遮羞布,使他不待见殷昱的那层心思几乎暴露在众人面前,他身为祖父,不扶植自己的嫡长孙,却在太孙之位上犹犹豫豫,本来就不是个称职的祖父该做的事,素日无人敢说,谢琬却如此义正辞严的质问,便令他恼羞成怒了。
殷昱的地位越稳,势力越大,他就越不喜欢他,更不喜欢他娶的这个丧女之女出身的平民女子,不过是看在他不可能会成为皇储的份上才没有追究。
可是他不追究她的出身便不代表她能够在乾清宫撒泼!这样的事情,他岂能容许她还有下一回?
“准郑王妃的请求!”
他大手一挥说道。
谢琬听到这话,立时怒了,这还是殷昱的祖父吗?还是殷煦的曾孙吗?她倏地把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