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有酒欢今夕,请奏呜琴广陵客。
月照城头乌半飞,霜凄万树风入衣。
新年的前夕,夏紫候坐在那皇宫的高山上,脑海里面闪过些画面,已经一年了,那个身影,似乎很久没有再来找过她了。莫名的,望着那漠天的烟花,有些怀念。以前身后站着的,是月白天,如今成了月墨炎。多少人情事故?在这一年里,翻天覆地。
岁月从我的们的身上带走了多少的东西?曾经疼得撕心裂肺的东西,如今再说起来,已经毫无感觉。曾经握在手中,握得死紧,舍不得放开的东西,如今在放在面前的时候,却如同沙尘,已经一文一值,变了的,究竟是我们自己,还是那些我们已经不再希望着的东西?夏紫候坐在那榻上,任由风雪将自己埋在了里面,那漫天大雪呼号着卷来。身后传了来脚步声,夏紫候带着几分欣喜猛的回过头去,却见苏倾手中拿着大大的狐裘走到她跟前。替她缓缓披在身上。
“怎么如此喜欢这个地方?朕在这为你修个行宫可好?”夏紫候望了眼这山顶,尽是石子磕绊,能上来之人,脚力也必然是极好的,也是因为这一点,所以夏紫候才能如此安静的坐在这里赏着月色。苏倾坐在她身旁,想拥着她,却被她不动声色的拒绝了。苏倾眉色皱了皱,莫非,那药要到了?分明还有两年的时间。
“劳民伤神。未必是好。苏倾,这天下的君主,必为明君。”
“你之所以助朕,只是因为朕会是明君?”苏倾定定的望着她,语气里带着几分期待。夏紫候将脸别了过去。不仅仅是这样,皇爷爷所托,她便也只能全力以赴。夏紫候微微站起身来,望着这漫天的大雪。这地大雪已经至此,那极北之地,怕是越发的厉害了起来。不由得轻叹了一声。
“彻寒透骨,极北之民,当如何。”
“你还没有回答朕。”苏倾似乎执意要个答案,夏紫候望着那被蒙了乌云的月亮,长安城内,却是一派的繁华,特别是近段时间的各项法令施行下去,那些奴仆也得了不少的好处,自然日子就过得好了。那家家户户点着灯笼,在长安城里连成一片。彻夜不休。
“苏倾,你要回答,我给你四个字。且看天下。”我所倾尽全力能给予你的东西,也不过是这四个字。且看天下。那亭子里面烧着篝火,夏紫候坐在那椅子上微微侧头望着那漫天的烟火,新年,对于长安这个繁华的地方来说,意味着一个喜庆且值得庆祝的日子,更意味着来年的一切。是以,格外的看重。
那约莫四个月大的皇长子躺在摇篮里面眼睛骨碌骨碌的望着那些来来去去忙个不停的人。嘴却不停的笑着,那孩童般的笑音,感染了西宫,变得越发的喜庆了起来,夏紫候听着绿栖在一旁说着,那满脸羡慕的模样,说着那小胳膊小腿的时候,那满脸的慈爱之意,心中也有几分明白了。
“若是娘娘生个皇子,必然是文武双全的俊皇子。”夏紫候眉眼跳了跳。她生的……皇子?她是不是不知道她与苏倾向来这夫妻做得,有名无实?即便当初爱到再如何,也没有跨过那一步。或许是两人有意无意的避开着此事。苏倾,是否真应了那句话,我爱你时,你不爱我。你爱我时,我却已心如磐石。究竟是你太慢,还是我太快?那窗外呼号的风,却给不出答案。
“绿栖,你可有家人。”夏紫候看着手中的书,不经意的一问。绿栖站在那里,久久没有回话。夏紫候便也当作没问。“既然不想说,便当本宫没问吧。”
“奴婢哪里有家人,太后走了之后,奴婢便无处可依,所幸遇见了娘娘。”
“你原来与本宫一样,也是无家可归的人了。今日这大年夜,便你我两个无家可归的人一起过吧。”夏紫候缓缓放下书,便见外头来了凤聆、赫连轩与轩辕赤等人,浩浩荡荡一群人,很是热闹。夏紫候却觉得,心中的某个角落空得厉害,究竟少了些什么?那样一个男子,她却查遍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查无此人。若不是手中的戒指,她真的以为只是做了一场梦。
“皇后娘娘,新年吉祥。”
“臣等恭祝皇后娘娘新年吉祥。”
“怎么?这大清早的,便要讨红包来了?这才头一,会不会早了些?”夏紫候微微挑眉望向这些人,卓远连她家夫人王素英也一并带了过来,向来与凤聆不对盘的轩辕赤,两人也打出了几分英雄相惜的味道。各自带着各自的伴站在她面前,等着她发红包。夏紫候哪有从之理?
“你们倒是有伴了,本宫可还孤零着呢,这样吧,便罚你们今夜这年饭便在本宫这里订下了。”
“主子,只要你给红包,怎么都好说。”花一那身红衣红得有些张扬。
“啧啧,怎么这么热闹?朋友,大过年的,你怎么也不吱一声?害小爷大冬天的从南跑到北来,啊……秋,害得我冷……冷成这样。”那人一袭红衣,缓步而来,妖娆的模样,与花一有得一拼。夏紫候挑了挑眉,这下有戏看了。简言风消失了快一年才出现。这下又是哪里冒出来的?皇宫对他来说,自然是小菜一蝶。
“你……你敢穿跟我一样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