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
返影入深林,复照青苔上。
夏紫候见月白天还在那里撑着不下去,心里便有些烦闷了起来,月白天跟了她这么久,两人之间的隔阂应该没有这么深,只是夏紫候却觉得,她与她之间,岂止隔着一条长江!无法跨越。
“下去吧,这是命令。”月白天望了夏紫候半响,取过一旁的衣放在一旁,嘱咐她若是冷了便穿衣,那一旁的小炉上替她热着茶水,夏紫候低着头处理着那些折子,头也没抬的朝她点了点头,算是告诉她自己知道了。月白天无声的叹了声气。那满头的白发被束起来,在灯下却显得格外苍凉。
“都下去吧,本宫一人在这就成了。”“娘娘……”
“本宫说下去!”夏紫候有些不耐。那些人唯唯诺诺的应了之后便飞快的退出了盘龙殿的书房,夏紫候望着空落落的书房,只一眼便将思绪落在这折子上面,上面其实多是说她为一代妖后,弹劾她的为多数,真正找她说事的,其实少之又少,对于弹劾,她什么也没有批,对于那些处理问题的,她便一一的将那些事情的处理方法以及预防写在一了侧。
忙了近两个时辰,那些折子终于在她的心里处理过多毕。夏紫候一空闲下来,便坐在那里靠着椅子望着那房梁眼睛微微定着神。她缓缓从那衣袖里面取出了枚带着血色的药丸,那药丸在手中如同当日一般,泛着血温热的温度,他说,若是想,便将这药吃下去……将这药吃下去?夏紫候愣愣的望着那药,朝手边缓缓的靠近,却被一抹身影给夺了过去。夏紫候手中的劲气一挥,便将那药飞快的给夺了回来。
抬眼便见是韩澈,夏紫候面色不悦的望着他。“擅闯皇宫,西凤太子有何见教。”夏紫候手中的药丸紧紧的捏在手里,面色傲然的朝韩澈冷眸一凝。韩澈把玩着手中夺来的一半药,展现到在夏紫候的面前,状似玩世不恭,心里却如同上百只蚁在撕咬!他希望她吃下去,记起他,只是,后作用太大了,若是要赔上她才能让她记起来,那么,他宁愿她记不起来。终有一日,你会明白我的好。你会想起来,有这么一个人,你是还在爱着的。
“见教倒是没有,不过,三更半夜的,阿夏,你这吞毒可不好。若是本太子来迟一步……”
“本宫活得好好的,岂会寻死?你将那药还我。”夏紫候伸他伸出手来,韩澈眉色一挑,朝她笑道“你若是能追上我,我便将这药给你,如何?”夏紫候皱了皱眉,便运轻功追了上去,每次只差几步的时候,却又被他跑了。夏紫候手紧了紧,越发的使出全力来,韩澈表面轻松,心里却是一点松懈也不敢有。这人当真是心法天才么?才这么一段时日,便已经如此厉害。再厉害些,便不必惧怕木葵了,他也能安心些。
两人的速度极快的一闪而过,那尚未入睡看见窗边两个人影一闪而过,其中一个还是满头的白发,心里一吓,便给惊着了,吵吵着说是见着了鬼,白头发的鬼从窗边飞了过去,那家里人一听,便拉着孩子快些去睡,这下好了,孩子也不吵闹了。
天渐渐的亮了,夏紫候一路追至日出,两个人都疲惫了才停了下来,韩澈喘了喘气,朝她笑道“想不到你倒是真的成了白发魔女了。”夏紫候看了眼四散下来的白发,眼睛里面闪过一丝哀伤,这是她失去一切的证明,每一次看见镜子里面的自己,心中的哀伤便深一分。韩澈见她神色不对劲,便转移开来话。
“你看,那升起的太阳。人生无常,珍惜眼前才是最宝贵的,何必弄得如此不堪。”韩澈坐在那一株诺大的松树树干上,那树坐落于悬崖之上,伸出了半个身子,韩澈便坐在那升出的那根枝上。那颗松树似乎年岁许久了。韩澈虽然在看着日出,目光却往她脸上瞥。阳光下她的脸带着几分活着的气息,不再如以往一般,沉静得如同一桩木头一般了。暖暖的光照在她的脸上,一瞬间便变得温柔而静和。取名容阳皇长公主,看来,那夏紫候的爷爷倒真是了解她。有融化太阳之能。
“阿夏,你要记着,这世界上,还有许多你所不知道的人,他正在某个角落里面念着你,爱着你。”
“是么?本宫不需要。”
“别这么绝情么,你断了自己的路,又何尝不是断了别人的路?”
“身不由已,谈什么路。西凤太子若是无事,便将那药还我罢。”夏紫候朝他伸出手,那双越发纤细见骨的手,苍白中带着些阳光的金色,韩澈拉过她的手一同坐在了那树干上。朝她无所谓的笑道“不过是颗破药,本太子还没看在心上,不过是无聊,找你来看看日出罢了。看完便还你,急什么。”夏紫候听他这么说,似乎自已已经很久不曾放松过了。夏紫候微微眨了眨眼,随即将目光放在那缓缓升起的日出上。
这会的夏静,是不是也在看日出?似乎他总是爱看日出的。他说,活着已是不易,看着日出的升起,会让他觉得,他还活在当天。夏紫候看着那带着生命般的色彩一点一点将那远处的黑夜给洗涤而出时,那满心的震撼比之之前更甚。
“此处看日出是最好的,这可是本太子经过无数次的验证才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