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得通红,此时看去,竟像极了鬼魅所用的那种夜叉。夏紫候一身的白衣上绣着些不大协调的彼岸花,只是,那白衣上染满了血,如此看来,她倒是真的先见之明。
“降,或者死。”
“哼,我等生是夏朝人,死是夏朝鬼,你个毒妇人妄想,不过老命一条,你要便拿去。”吴相站在最前头,他乃三朝之相,所说的话也是极重的。吴相站在那根前,见夏木什么反应也没有,心下便是明白了。吴相那一身的相服着身,手中快速抄起一旁侍卫的剑便自刎了,其动作之利落,夏紫候连伸手都没来得及,那血溅到了她的身上,脸上,她只定定的望着他那一张一合的嘴。她知道,他在说,生是夏朝人,死是夏朝鬼。
“吴相!”夏木原本平静的表情砰的一声便破裂开来,于吴相这么一位恩师,夏木是有愧的,只是没有想到,吴相竟然如此傲骨。在留的臣子,并不多,多数的臣子,早在他说出一切的时候,便各自散了去,如今留着的,也不过是些要与夏朝同生共死之人。只是,哪里还有什么同生?共死倒是有可能。
“降,或者死。”苏倾就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杀戮果决的模样,心中闪过一丝痛快。这样的夏紫候,才会让他觉得,离他近。夏紫候话音刚落下那些臣子便七七八八倒了一地。夏朝能有这几位忠心的臣子,倒也是夏朝之福,只是可惜,再享不到了。
“朕乃夏朝的天子,无双,你可以不顾我夏朝皇室的脸面,但是,朕要!朕只能陪你到这里了,无双。”夏木手中的长剑正要扎进心脏,夏紫候快,另一个人却比她更快,夏紫候几乎是与那人同时到达的夏木身边,夏木望着那手握着他剑尖的苏倾。张了张嘴。为什么?
“将他打入天荦,好生看着。”苏倾将他手中的剑微微用力一震,夏木只觉得虎口一阵发麻,松开了的剑便被苏倾随手一挥,钉入了那金子打造的龙头之上,其力道之大,入剑三分。苏倾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夏紫候,只觉得她越发的厉害了。这速度,若是平常,必定赶不上,方才,竟与他同时到达。
夏紫候站在那在夏朝朝堂之上无数次站过的地方站着,神色木然的望着那龙坐,那现场已经被清理了个干净得如同被水洗过一般,宫中的宫人,一个不留,全部放了回去,一时之间满宫的宫人争相奔走,其实也已经走得差不多了,留下的,都是些早已看透了浮生的。一个小宫女擦着地面上的血迹,神色认真而细致。
“公主,人生在世,又有几个人能够随心所欲?很多时候,我们要得到某些东西,就必会先失去某些东西。”那还有着几分稚嫩的声音从夏紫候的耳旁响起。夏紫候回过神去,便见那宫女手中的匕首明晃晃的直扎而来,她却没有躲开,那把匕首扎进了她的手臂上,一时血便淌了下来,夏紫候望着那手臂上的疼痛,只觉得心里的疼痛便减了几分。
月白天正端着东西从外面走进来,便见到那小宫女正拿着匕首扎进了夏紫候的手臂上,一脚便要踹开那小宫女,却被夏紫候拦了下来。
“你说的对,要得到之前,我们必会先失去。本宫……会还这天下一个永久的太平盛世。”夏紫候呢喃着没去理会那手臂上的伤,只一步一步的退了出去,刚出大殿,便一口血喷了出来,月白天冲出来将倒在地上的人给抱了起来,把上脉眉头皱得越发的深了。
“这是怎么了?”苏倾转角处刚出现,便见夏紫候嘴角淌着血躺在月白天的怀里,顿时觉得心脏处被什么揪紧了一般的冲到她面前便将她抱了起来往皇宫里面最近的一间房间里面跑去,将她轻缓的放在那床上,月白天再次给她号上了脉。号了半天,也不见她有话要说,苏倾一把扣往月白天的肩膀,力道大得足以捏碎她。
“她怎么了?你说话。”
“小姐没有什么大碍,不过是悲伤过度,有些吃不消了。劳皇上挂心了。”苏倾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从来不曾信过她的。他以为今日的一切,不过是场戏,却不曾想,原来,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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