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意不适,驱车登古原。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夏紫候再不像之前的那几日那般,这里打打那里打打了,她开始集中兵力突袭过后,便是开始了凶猛的攻城。那些攻城的器具无一不是精进的器具,全是由月墨炎呆在那小屋子里面制作了大半年的时间才研究出来的,却没有想到用在这一次的战争里面意外的顺利。
这边正在撞门,那边门却缓缓的大开了起来,瞪着那大开的门,风然身旁的副将先锋们傻了眼,这是怎么回事?那门从里面开了?动作一致的骑在马上望着夏紫候,却见当事人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相互看了眼,便开始自我的讨论了起来,很多的时候,夏紫候都不大说话,是以,即便是那些日子里交过手,却也只留下了非寻常女子这几个字的印象。
“主上,云城已全数拿下,请主上定夺。”凤聆与卓远远远的便身披着战甲踏马而来,那站在门正中央准备攻门的兵纷纷退开来,给也们让了条路,夏紫候翻身下了来,将这跪下的二人扶了起来。能有今日的转折,是夏紫候一早就预料到了的。只是没有想过,当这三十万精兵还依旧甘愿守在自己的身旁时,她却觉得这担子变得前所未有的重。
“好!将士们辛苦了。”夏紫候便见不远处那些集结成列的兵全是她所认识的,那顶上的夏字大旗被扯了下来,夏紫候望着那枚旗帜,只觉得心里一阵心血翻涌,心里那个叫做家的地方,已经开始掉着瓦片。日头冷冷的照了下来,地面上已经看不见兵了,四处都开始泛着春的痕迹。只是,春雨来得颇为及时,缓缓的下着,将这满战场的血迹给清理了个干干净净,很快,这些来来往往的人便会忘了这个地方,曾是这所有的战争中死的人数最多的一个地方。
“皇上,请。”夏紫候转身便朝苏倾做了个请字,苏倾点了点头,伸出手牵上了她的手,才发现,是如此的冰凉与苍白瘦小。心里划过一抹心疼,随即最于原点。夏紫候最不需要的,便是同情,而她现在需要些什么?他却依然不知道。
占了云城之后,一切便变得简单直多,那所过之处,群臣尽降,连打也不用打,一听说他们来了,便直接开了大门,将人迎了进去,所有的人都知道,夏朝的大势必是要去了。这夏朝终究还是损在了夏朝人自己的手里。当初便不应该将摄政王嫁出去,眼下好了,协同自家夫君攻打自家娘家的人来了。
再次站在永安皇城的门口,夏紫候觉得眼前一片恍然,那个时候年方幼小的她,还曾站在这里与夏木他们谈着四书五经,讲着那些小小的笑语欢声。此时,她身后的那三十兵亲兵要踏平的,是那三十万亲兵曾引以为傲的地方。
身后的人有着迟疑,那永安皇城城墙之上站着吴相。
“众将士们,你们的家人,朋友,亲人,皆是夏朝百姓,而你们,也是我夏朝的勇士,如今竟然公然与外敌结合打攻我朝。着实令人痛心,如此将士!有辱国风上对不起天地,下对不起父母,念在你们是因为受夏紫候的蛊惑而犯的错,皇上吩咐,只要投降,一切依旧可以回到原点……”吴相站在那城墙之上高声大呼着,那在阳光下泛着白色的发,已经经不起些什么折腾了。
苏倾伸过手便取了一把弓箭,搭弓瞄准便要往那城墙上之人射过去,夏紫候却阻止住了他。苏倾微微挑眉,将那弓箭递给了她。
“皇上,即是夏朝之臣,便由我来解决。”夏紫候接过那把弓箭,身后却被猛的一扯,那弓箭的力道偏了过去,定定的射在了那木头柱子上面,泛着嗡嗡的声音,夏紫候身后的三十万大军丝毫不曾动过半路,这些都是先帝给她的亲兵,如何会因他一句话而倒戈,有几个人微微有些转变的意思,便被身旁的人给快速的几刀便补完整了。那些人便再不敢往前踏一步说属于夏朝的兵这种话。
“攻城。”夏紫候将手中的弓箭递到月白天的手中,身旁的凤聆坐在马上不动声色,吴相说再多也没有用了,这一切,都已成了定局,当他们的马蹄踏入这永安城的门前的时候,他便知道,无论如何,他们都再也回不去了。苏倾本就防着她,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看着这一切。
那夏朝的兵血染起了整个永安城,城门被破,城内的百姓各自紧关门窗,夏紫候领着一万精兵直攻皇宫而去,那些守卫见是夏紫候,却也得硬着头皮上,夏紫候手起刀落间,那原本透明的长长的战戟此时已经变得通红。那鲜红得粘稠的血一滴一滴的落到地面上,她一步一步的踏入那早朝的地方,那汉白玉所雕的玉栏,那汉白玉所磊起的阶梯上,染满了鲜血,那满朝的臣子站在夏紫候面前,神态各异。
“你这叛国贼子,不得好死。”
“夏紫候,枉费你是夏朝摄政王,本官当年真是看走了眼。”
“贱女人,最毒妇人心…”
透过这层层的官员,夏紫候望着那坐于龙位上的夏木,只见他龙袍在身,坐在那里似乎早就料到了一般,笑着朝她道“无双,你来了。”那温柔的语气,一如那些日子里待她极好的夏木,总会望着她便不自觉的柔声唤她无双。夏紫候手中的战戟被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