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浮世知音少,醒时方觉情义深。
莫道无情时光老,深沉香酒岁岁稠。
寂静的林子里面,便只听得见车轱辘压在雪地上的声音,马蹄踏进雪地里,无声的踏过一地的月牙印记。马车缓缓的停在了一处竹林旁的悬崖旁。但见一个身影缓缓由马车里面退了出来,那满脸的悲愤之气,径自笑得苦涩。
“好!好一个忘恩负义的夏紫候!我今天才算看清了你!”颜素雪白的衣站在雪地里面脸色带着几分苍白,夏紫候手中凝结而成的长剑正在她的手心里面冒着寒气,那缓缓滴下来的,赫然是鲜红的颜色,颜素捂着手臂着在那里眼神里带着决绝。
夏紫候面无表情的望着她。“给你选择一种死法,要么,跳下去,要么,死在我的手里。”她淡淡扫了眼剑尖上滴落的鲜血,那血滴进了雪地里面,一瞬间便那雪地里面便印出了几处红色的印子,鲜艳得令人不忍直视,月白天静静的站在她的身旁,沉默无言。明明两个人之前还挺好的,怎么这会突然就拔刀相向了呢?
“想我死?那你也别想活着。”颜素穿着秋装,衣裳并不多,绕是此时寒冷至此,她也不会再向她妥协任何一分了。夏紫候!你始终在利用我!始终在利用!那么,这次,你又想利用我这副身躯做些什么?去获得那个显仁帝的欢心么?最是无情帝王心,短暂的欢愉,又有何用?颜素拔下发间的簪子朝夏紫候一挥而上,夏紫候天时地利占尽了优势,又哪里会让她得逞!长剑便挽了个剑花真迎而上,那长剑所过之处,雪慢慢的由白衣里面渗了出来,冷得颜素连疼的知觉都大大的减少了。
“夏……夏紫候!你这样的人,终究……终究不会幸福。哈哈,看到了吗?我就是……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人善被欺!我终究……狠不过你。”颜素转身便踏下了那万丈悬崖。夏紫候站在悬崖口站了良久,那冰冷刺骨的寒风由崖底吹了上来,吹动她的发,冰冷的打在脸上,没了什么知觉。
“娘娘,若是再不回去,怕是……”月白天望了眼天,已经至暮后了。若是再晚上一些,就赶不上宵禁的时辰回宫了。颜贵妃终究是跳下了那座崖,夏紫候却没有如释重负,只是神色忧伤的望着那崖下无边无际野的雪缱绻而上。
“走罢。”夏紫候抬步往马车的方向而去,眼睛不经意的扫了眼那远处隐藏着的暗卫,嘴角轻勾便了上马。手中的不着痕迹的抚着指尖的戒指,神色淡淡。
那跳下悬崖的颜素只觉得浑身刺骨的冷,如同被风的利刃给切割成了一段一段的躯壳,全身都几已经分不出来过多的感觉。只觉得浑身冰冷而发着疼。随即便柔软的落到了一个物体上面,只看见那雪地之上有人缓缓走上前来的人,一袭花衣眉眼带着几分与女子相近的神色,便沉沉的昏了过去,心里还在想着,这是便是天堂了么?。
花一无奈的看了眼已经昏了过去的人,哼,早就知道主子的安排没有错,先前还不知道这高高的一层厚厚的房子高的棉花稻草用来做什么,现在想来,原来是这么用的,果然有先进之明。那身后慢吞吞的走来的卓远有些艰难的挪动着那壮硕的身躯,肩上还杠着一个人,不看那张脸还好,这一看,整张脸都已经毁得连她妈都不认识了,只是两个人的衣装都是一样的。
“愣着干嘛?还不快点。”花一瞪了眼在一旁愣着的卓远,朝他吼了吼,卓远有点心烦,顺手便将那女子的尸体扔到了一旁,又杠尸体一样的将颜素的身体扛在肩上,大步流星的往回去。花一摸着下巴心里却在思量着这女子不是那个颜贵妃么?那次应该是死了才对,怎么这会又出现在这里了?这主子还真是什么人都救得活。花一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雪沫,望着那两个房子高的棉花稻草有点愁。望着那高高的山上面的那些厚大的积雪,心中便有了主意,一个剑步运气而上,那些积雪被他的内力催便纷纷掉落了下来,一时之间竟分不清哪个是雪花,哪个是棉花。
“还是爷聪明。”花一有些小得瑟的抹了一把鼻子。
“聪明个屁。还不赶紧走,冷死了。”卓远扫了眼那从尸体房间里面偷出来的尸身,心里向那姑娘道着歉。姑娘,实在对不住,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你好好走吧,你的家人,我会帮你安排妥当的。卓远并不惧怕鬼神,他只是觉得心里有几分过不去,好端端的,都怪王爷,非要用什么金蝉脱壳之计,现在好了,连人家这样的姑娘也一并给算计了进去,姑娘,这一切都是王爷的想法,你可别记恨我啊。
那龙殿书桌前跪着三个黑衣人,苏倾原本阴沉沉的神色在那一瞬间便由阴转晴了,那叫一个阳光明媚,春光无限。晃得那三个黑衣人只觉得心里一阵发渗,却不敢再言。
“你是说,皇后杀了那带出去的那个人?”
“是,属下新眼所见,连那摔下悬崖的尸身也见过,确是如此无疑。”
“朕知道了,将那尸身葬了,记住,别太寒颤。下去吧。”苏倾提起手中的笔继续批着奏折。那三个人相视了一眼,便点头退了下去。
苏倾听了暗卫回来的报告,心里那层疙瘩终于解开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