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路远隔相思,涯影无际晓梦迟。
春光弱水南岸近,好景应风吹几度。
她缓缓接过那三个锦囊,却并没有打开,走到牢中的灯火前,将那锦囊放在上面,三个一同烧成了灰烬。她转过身来望了眼他们。淡淡的看了月白天一眼,回过头望着窗外的那束阳光,神色模糊,琢磨不透。
“白天,去吧。至于大婚与否,全权交给你。”月白天咚的跪了下来,此等终生大事,岂能轻易的交给她去办?若是办坏了,砸了的可就是夏紫候这一生的幸福啊!
“小姐,婚姻大事!小姐若真不愿,白天……”
“白天,你要明白,幸福二字于我,不过一场玩笑,当不得真。本王要的,是天下。”她不悦的打断了月白天的话,看似轻柔的声音里面透着的决绝与固执,已经不会再去轻易的更改。只是那幸福二字,却让她不自觉的看到了脑海之中有抹人影一闪而过。夏天闷热的天气,似乎并没有传进牢房里面。此时的牢房之中,依旧是一片阴冷异常。
“是。白天明白。”她不喜拖拉,更不喜被人违抗。这点月白天心里比谁都清楚,心中却是带着几分欣喜转过身朝外而去。
凤聆不作声色的站在她身后,定定的望着她的背影,最终化为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声消失在牢房里面。她抬起头望着那束阳光,太阳光足够刺止得让她眼睛一阵一阵的疼痛,泛着泪花以此来缓解。
“王爷,朝堂已经全数落入了三皇子手中。不日举行登基仪式。”凤聆眉头紧锁,都这个时候了,她居然还能如此淡然,如同早已胜券在握一般,不知真是如此,还是……
三皇子彻摄政王以长公主之名前去曌国联姻,便趁机夺取朝堂势力,再加上之前虽然三皇子与摄政王的势力相比较弱,但是眼下一旦追了上来,便是一个祸害。三皇子自然不敢当着众臣的面诛杀他凤聆等人,但是,却将他们调到了这云城来守门。他终究是心有不甘。
“凤聆,大丈夫能屈能伸,先抑后扬这个道理,不需要本来再教吧?”
“王爷,属下明白。只是,军师在皇城养病,三皇子特许他不必跟着前来。”凤聆无意的扫了眼在牢房另一旁有意无意听着的犯人。继续看向夏紫候。那个身影始终没有转身。纤瘦而高挑,带着几分让人不自觉便想去跟随的魄力与气质。他想,这辈子,她必定会是他唯一的主。
“不跟来便不跟来吧。你下去吧。记住,莫要惊动了他人。”她终于转过身来,眼睛却带着几分红润,凤聆只望了一眼,便将移开了视线。那双红红的眼睛,让他想去安慰,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是,属下告退。”他退开之后,假装无意的望了眼不再去听的那个人,将视线放在了几个心腹的身上,那几个人默默的点了点头,走近牢房中那偷听之人身边,几个人扣着手脚,捂着嘴,将那白晃晃的刀子一刀一刀的捅进了那人的心窝处,顿时血流如柱,探探他的鼻息,确定人已经死了,才放开来,站在牢房的外面大声的喊着有人自杀了。随即有人快速的来处理此事。
她坐在牢里的床边,一坐就是一天,滴水未进,送来的东西虽然不好,但是却也不差。她看也不看一眼,依旧坐在那里发着呆。那双迷茫而空洞的眼神深处正有着些什么,在努力的发芽成长。军师给她的那个锦囊,其实都是空的,什么也没有,她接过,自然就知道,真正的锦囊或者她应该说,早已经被人调了包,至于那个人是谁,她心里自有分寸。
她抬头再次向那投进来的光时,已是入夜时分,外面传来了打更的声音。她缓缓从床中站起身来,不动声色的推开那道门,朝牢房里面走了出去,守卫们看到了她,却也权当没有看到,甚至还有的人朝她问好,为她指路。这些人……她都是熟悉的,都是她皇爷爷,先帝当年的手下。如今却成了守牢门的了!她暗自在心里面发誓,有她在一天,必然要保全他们一天,保全这个天下一天。
“您这边走。”她已经能够看见那牢门的出口了,那牢门口的狱卒朝她笑笑,替她指路。完好的毫无一丝杂质的笑意,她心中微暖的朝他点了点头。随即大步踏出了牢房之中,云城城中,深夜的大街之上,安静得连蝉鸣的声音都如此清晰。她便是在那街头望见了他,他冲她笑了笑,随即张开双手。那唇语里,她听见他在说。“容阳,你回来了。”
他不再是太子,他的太子之位,他的皇位,已经属于那个在皇宫之中算计了近二十年的夏木。再次见到他,她却突然觉得释怀了,当年的一切,全部都在那一句“容阳,你回来了。”里面释怀了。一辈子不短,却也不长,她用了十几年的时光去质疑他,而他,却也用了近十几年的时光去证明,当初的迫害,真的只是一次误会。
“夏何。我会回来的。”但是不是现在,现在,还不是时候。
“容阳,原来,不做这太子,我比谁都轻松。”他似乎看出来夏紫候要说什么,只是大大的给了她一个拥抱。随即拉着马与她一同走在大街之上。灯笼那暗红的光,那一丝月光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第一次,两人没